应着时节的东西,也让人倍感幸福。
不过这样寒冷的天气,洗三礼压根就不敢在院子里进行,哪怕四周放着炭盆,也怕把孩子给冻着了,魏时在入了冬以后,洗头发从来都是把头发擦干了才敢出门,否则的话,那头发上必然会出现冰凌。
冷到这般地步了,洗三礼只能放到暖烘烘的屋子里举办。
到底是小姑娘,哭声不如远哥儿那会儿嘹亮,而且也不知道是做父母的有了经验,还是小女儿比较好哄的缘故,总之这孩子是个不太爱闹人的,稍微哄一哄就不哭了,摇一摇晃一晃这孩子就能睡着。
不同于正式的名字,‘魏宁’这个名字是在出生前就已经定下了的,但是乳名是在洗三礼之后,才由当娘的以抓阄的方式定下来。
一儿一女,一大一小,在乳名这个事情上是不偏不向的,当年给远哥儿抓了一个‘丑奴’的乳名,到了宁娘这儿,抓阄抓来的乳名就要好听的多了——小鱼。
为此,丑奴自己也不知道是应该感慨自个儿运气不好,还是他娘那会儿的手气不行,尽管这个名字也是寄托了父母美好的祝愿,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来听,这个名字都……不太好。
在有了妹妹之后,魏远也难得有了些小儿心性,不再是那个备受诗圈推崇的小神童,少年老成当中又带着洒脱自信。
在平江府过的头一个年,于魏时并不轻松,府里头倒是一片岁月静好,尤其是小女儿的出生,可以说是他们大家渴盼了多年的。
但是府外,天灾与人祸,总是那么的令人伤神。
冬天对于贫苦人家来说一直都是一个考验,一则,是因为粮食,秋收的粮食有时候根本就挨不住到春天,而在冬日里是很难找到食物的,野果没有,野菜更是难寻。
就连打猎,难度系数都提高了很多倍,有的动物已经冬眠了,有的即便没有冬眠,在冬日里也不常出来,更别说那漫山遍野的雪了,人在里头很难行走。
食物匮乏,确确实实难倒了一些人。
二来就是这天气了,一般人在这样的冬日如果没有取暖的东西,那是真扛不过去,炭火还属于少数人家的奢侈品,大部分人家取暖靠的还是木柴。
如果有运气好的,靠着无主的荒山,那就不用出钱买柴了,只要多受点罪,把柴砍回家就是了。
可若是运气没那么好,四周的山林皆是有主之地,那进山砍柴都是不成的,倘若被抓住,要么交罚银,要么以盗窃的罪名被送到官府去,两者都是承受不起的。
很少有人会走这一步。
当然了面对困难的人群也是可以分出三六九等来的,有的人固然拖家带口,可到底还有躲避风雪的房屋,而有的人那就真的是无所依、无所靠了,只能在这漫天的大学里头,躲在桥底,躲在城墙下,一件破棉衣,都有可能会引起一场群架。
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场景,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京城不是没有贫苦之人,但还没有贫苦到这般境地,而且跟这里比起来,京城的冬天也算得上是温暖了。
小鱼洗三礼那一天,四个城门处的施粥棚,从早到晚,人就没有断过,有衣衫褴褛的乞讨者,也有附近的普通百姓,在那样的天气里排队等候,风吹过来透过棉衣像刀子一样割在皮肤上。
这滋味儿,大概也就只有在平江府能够体会得到。
而如今的大靖朝,已经是被很多人赞过的太平盛世了,可这样的太平盛世跟魏时以前的认知大不相同。
饥饿、寒冷还在这个边疆威胁着不少人的性命,而除了平江府之外,其余的地方包括京城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