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张口就来:“且道长玉树临风,学富五车,沉稳可靠,富可敌国,简直是良人之佳选。”
赵祯的话突然卡住了,稍微有点怪异地看了眼自己冷着脸的堂弟。
赵祯:这形容……怎么听起来有些奇怪?是我的错觉吗?
他不经意间对上了胡铁花的眼神,几番眼神交流之下,醍醐灌顶了。
好哥哥赵祯突然站起身,对一旁的楚留香道:“我想吃你那边的银龙卷,我们换个位置罢。”
从露面以来,赵祯就一直表现的很平易近人,以至于这句完全不像是皇帝会说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都极为自然。
所有人都没觉得有问题,只有徒然承受了宫九所有视线的楚留香,后颈皮一紧:……陛下害我!
赵祯坐到楚留香的位置上,果真觉得宫九的眼神不那么凉了,他微微一笑,拿捏住了这个度,消退了些话语中的热情,不那么亲近,也不那么疏远地对墨麒道:“事实上,我有一事想请墨道长帮忙。”
赵祯没再用朕的自称。
“先前我还不知墨道长竟有如此医术,不然早些时候便同你说了。”赵祯无视了楚留香幽幽的眼神,诚恳地对墨麒道,“我母后年轻时受过不少苦难,如今眼睛一直不好,寻遍神医也未能将她的眼疾根除。包相的主簿,公孙策公孙先生,也是杏林高手,有妙手回春之能,却也只能让她的眼睛在白日里看清东西,到了晚上,若是光线稍暗些,却是不能了。”
墨麒几乎是立即应下:“陛下至孝,定当相助。”
他在宫九旁边简直坐不住,宫九投给楚留香多少冰冷的眼神,烫在墨麒身上的眼神就有多少。如今赵祯一说,他立即顺势站起身:“我去准备,早些上路,早些治疗。”
没等赵祯说话,墨麒就看似沉稳,实则飞快地走出门去了,若是不看他稳稳当当的背影,这速度可以说简直就是在逃跑。
他当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赵家兄弟,平时光是宫九一人,就足以让他头疼不已,更别提此番多了赵祯,宫九的眼神比之前还要扎人了,令他感到如芒在背。
“……啊……”赵祯缩回自己想要挽留的手,感觉到了自己堂弟又一次投注到自己身上的极不友善的目光。
沉默又一次笼罩了这个突然尴尬的宴席。
不过,很快就有人打破了僵局。
“诸位好雅兴?”
大厅的门边,多了一道身影。
耶律儒玉随手把被他击晕的老管家往门边一放,神色自然地踏入大厅。
不请自来的耶律儒玉饶有兴致地扫了一圈宴席上的人,瞧见了面色突然严肃起来的赵祯。
他像只藏起爪子,靠近猎物,准备狩猎的银狼,爪垫轻轻踏在地上,悄然无声地走进厅内:“宋主也来了?这么丰盛的酒宴,怎也不邀请我一个。”
宫九差点捏碎手中的酒杯:“七皇子不打招呼夜闯我府邸,还好意思说邀请?”
耶律儒玉轻哼了一声,回都没回宫九,就扫了宫九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毫无威胁力的毛绒小动物,在他面前炸毛示威。
赵祯不轻不重地搁下手中的玉酒杯,发出“咯噔”一声响:“七皇子要的士兵,朕已经派人给你送去了,一个不少。”
就连停尸房里,扮做马将军的那个辽军,也被送去了耶律儒玉那里。
众人都严阵以待。毕竟耶律儒玉要的是士卒,他们送去的却是一具具尸首,许多都不成人形,甚至只剩半架白骨。虽说辽军入玉门关,现在已经确定是为了玉门关中的药玉了,但谁知道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