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在一旁被忽视掉的望月三郎,眼见这两人话题越跑越偏,不得不出声打断。
他直直看着这位二次见面的男青年问道“原来是莱恩少尉没想到在这里再次见面,用作中文来说,也能称得上是句有缘千里来相会了。”
高桥先生声音渐停,好奇打量这两人,便问“你们二人之前见过”
沈灵均目光也慢悠悠的从高桥先生那里,转变到望月三郎脸上。
他一张脸面色苍白的过分,于是自小便是眉毛眼珠子被衬托的过于漆黑,便被他那双眸子盯着,只觉得黑的沉甸甸一片,总带着某种有了重量的情绪。
无论是好的,坏的,亦或只是似笑非笑,让你惊疑不定,暗自惴惴揣测
但看着望月三郎这张清秀有余且稍显稚嫩的娃娃脸,沈灵均只见这让他摸不清年龄的漂亮面孔上,那双眼睛是同样的黑琉璃般的不掺黑色以外的杂色,剔透的眼珠子下暗藏着股根本掩饰不住的诡谲。
沈灵均语气温和“兴许不是缘分。”
望月三郎大感讶异,讶异于这回答,于是也话中带着兴味“难不成是莱恩少尉主动来找我”
沈灵均微笑道“也许正是如此呢。”
望月三郎继而一愣,便见他看着这位高大英籍华裔军官的目光隐隐露出某种猖狂的兴味,这次再打量这位英俊的军官先生的目光,便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灵均目光便冷了,冷意之外嚼出一口乏味无趣,避开这望月三郎目光,冷淡回道“受人之托罢了,许怀清先生找您许久,我不过是个引路的人。”
说罢,便是不愿再和那位矮子军官对上目光,也不等对方回答,直截了当的转身去请许怀清与秘书长进来,是一点都不给人面子了。
至于许怀清这么着急找望月三郎其人,究竟要谈何事,沈灵均不得内容,这天晚上倒是让许少庭听了一耳朵。
许怀清这日归家早就过了晚饭时间,家中电话机安装在一楼走廊,离少庭房间最近。
他写完一章稿子,伸了伸胳膊腿,就了卧室想去厨房拿一瓶汽水喝,刚踏出脚步走了两步要拐弯,许怀清声音便不请自来的传进耳朵中。
他便听到许怀清说“从小学开始就必修日语便不说了,教材编攥权利也要由日本人派遣学者进到我们教育部,以后通通采用他们的课本。”
“满洲里便这样做,打着亚洲圈共同繁荣的旗号,其他洋人国家只是从华夏捞金,日本这是当华夏人是狗要从这一代开始驯化我华夏青年吗”
许少庭只听到这怒声一段话,他近代史虽不好,但也确有点记忆,同时暗自想到侵略一个国家的手段许多,但只要国土上的原住民们没有死绝,总有再次站起来的那一天。
那真正能起到占领这个国家的做法,还真的就是莫过于从文化上彻底侵略。
就像后世都是亚洲人,法国人对韩国人就印象很好很多华夏人不知道,法国的年轻人许多都是看韩剧长大的。
同样我们很多人没出国前,最开始对欧美国家白人的印象,不也是美国人热情爽朗,英国人绅士,法国人优雅么。
为什么没出过国的华人,甚至根本没有和外国人打过交道的华夏人,都会觉得外国的月亮比华夏圆
这就是文化输出的作用大炮与枪杆打开的国门,不过是硬性侵略,留给原住民们的是世代的仇恨。
文化却是软实力的侵略,是比起肉眼可见的战争,一步步侵蚀着人们的思想,不动一兵一卒,就从思想上让人彻底叛变。
百年前的时代是冷酷无情、夺取生命的战争,百年后的和平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