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年龄约有六七十,满脸的皱皮,黑瞳仁比寻常人要小,直勾勾的看着他,有着说不出的恐怖。
楼慕歌根本来不及细想,口中大喝一声,拳头就抡了出去,结结实实的打在身后人的身上,与此同时,他感觉手里被塞了个东西。
这一拳非同小可,带着魔尊恐惧与愤怒的力量,径直将人给掀翻了,扑倒雪地里,发出一声闷响,楼慕歌低头看去,发现手里是个凉透了的包子。
他捏了捏包子,再看看几乎被雪埋住的人,忽然有些尴尬。
好在那人虽然年纪瞧起来挺大,身子骨却是相当硬朗,噌地一下就从雪地里爬了起来,直溜溜的瞪着楼慕歌,鼻孔都起气粗了一圈。
楼慕歌尴尬之余,把凉包子塞进嘴里,含糊道,“对不住,我不是有心的。”
这话也不知道有没有传到老妇人的耳朵里,老妇人突地脸色大变,脸上的一堆皱皮几乎挤作一团,又丑又恐怖,像是生气,却又像是恐惧。
楼慕歌惊了一下,“嚯,可真丑。”
恰在此时,戏腔落了尾,拉出绵长的音后随着几声锣响,热闹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敲锣打鼓的人纷纷摘了眼上蒙的黑布,有人收拾家当,有人却一眼就看见了楼慕歌。
几个男人脸色骤变,看向楼慕歌的眼神中带着恐惧,聚在一起说了几句,便一同朝他走来。
老妇人见男人们走近,忙迎上去拍手哀叫,“坏事儿了!坏事儿了!”
几人一听同时慌了神,打头那个扶住老妇人,压低声音说,“李婶,出了何事?”
“戏还没唱罢,那不知打哪来的丫头就开了口说话,这下定会惊扰看戏百鬼,今晚这场戏是白唱了!”李婶急得差点哭出声。
男子又看了楼慕歌一眼,“那小姑娘……确定是个活人?”
李婶点头,“身上温热,是个有气的。”
几个男人一听,原本惊慌的神色染上愤怒,其中一人道,“白唱是小,怕就怕扰鬼生怒,在村子里作祟!”
楼慕歌听个迷迷糊糊,略过几人朝台上看去,先前那两个唱戏的人身量不高,看起来像半大的少年,只是戏装之下难辨男女,这会儿唱罢站着的那个将坐着的那个扶起来。
他这才注意到坐着的那个似乎左腿瘸了,且一双眼睛闭着,不只是故意的还是个真瞎子。
“眼下天色已晚,我们赶紧把东西收收趁雪大之前回村子里,其他事回去再议。”打头的男子沉声说道。
“那这孩子……”旁人问。
“老祖宗的规矩。”李婶看着楼慕歌压低声音,几近耳语。
其实他们的话楼慕歌听得清清楚楚,但他眼睛看着一边,假装没听见。
男人们不再说话,转头继续收拾东西,李婶朝楼慕歌招了招手,“孩子,跟我们回村子吧。”
楼慕歌弯唇一笑点头,眼眸又黑又亮,裹着一身朱色锦衣,模样乖巧,看起来讨喜极了,他只要不开口,没人知道他是个带把的。
一众人把锣鼓收拾了,却没将桌上的吃食带走,打头的李婶提着个灯笼,楼慕歌就跟在她身边。
旁边的两个少年沉默着,瘸腿的那个眼睛始终没有睁开,是个真瞎子,而身体健全的少年看向楼慕歌时却带着警惕之色,好似不大欢迎他这个外来者。
队伍被一股子颓靡之气笼罩,大家知道今晚白唱一场,甚至还有可能惹怒百鬼之后脸色都不大好看,但罪魁祸首却是一副坦荡荡的模样,眨着大眼睛看看树看看人,一派天真。
走了约百来步,就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