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罕，怎么最近他总招这些小猫小狗样的人？

    不过他也不反感，时隔八百年重见天日，楼慕歌单是站在地上吸一口气，都觉得喉咙到心尖都是甜的，路边躺着的乞丐在他眼里都是可爱的。

    唯一不足的就是他这副身体，着实有些弱，若要兴风作浪，还需找回他自己的身体。

    马车依旧是停在原地方，下了马车之后众人拿着自己的东西往戏台处赶，夜幕已经降临，几人手里提的灯笼光又非常弱，走起路来并不方便。

    楼慕歌自己提着个篮子，边走边吃，宁韶司安安静静的打着灯笼走在旁边。

    在一众穿着朴素的人之中，两人有些华贵的衣裳和装扮就显得格格不入，但是两人站在一起时，金童玉女的又十分相配，前提是忽略楼慕歌是男扮女装。

    与前几次一样，善安城的人到了戏台之后，先是把桌上冻硬了的吃食全部倒了，然后摆上新做的，接着坐在戏台下，各自拿出黑布蒙上眼睛。

    楼慕歌看着他们不放心的神色，打了个手势，“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再说话。”

    尽管几人还是不大相信，但也别无他法，陶茗和弟弟也站在戏台上，只等锣鼓响起。

    尖锐的敲锣声刺透夜晚的寂静，一声戏腔响亮发出，一出戏就这样在寒风之下开唱，楼慕歌听了两句，实在是听不懂在唱什么，转头看去，就见宁韶司看得认真。

    “喂。”楼慕歌撞了下他的手臂，“咱们去前面那片坟地看看。”

    宁韶司点头，跟着楼慕歌离去，抛下了一众专心宴请百鬼的人，只有台上唯一睁着眼睛的陶斋能看见，但他只是漠然撇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开。

    坟地里埋的是世世代代在善安生活的人，这里的人很少用木材做棺材，多半都是直接埋进土里，再在坟头前竖一块石碑，刻上寥寥数字。

    宁韶司手里的灯笼是唯一的照明，虽然光芒微暗，但在这片漆黑之地，好歹也有些用处。

    楼慕歌看了看，忽而对他招手，“过来。”

    宁韶司走过去，就见他蹲在一方石碑前，灯笼一凑近，石碑上刻的字便显露出来，不过更惹人注意的，是这方石碑上竟有鲜红的血液。

    楼慕歌伸手摸了一下，指尖上沾了猩红，凑近一闻全然是腐尸的味道，极其冲鼻，他一下子皱起眉。

    宁韶司蹲在他身边，一侧头就能看见他洁白光滑的脸，一点也没注意石碑上的蹊跷。

    “难道这里真的有恶鬼？”他低低自喃。

    “你不是有神鬼铃吗？试试不就知道了。”

    楼慕歌转头，就见白天变成狼崽子一直瞎蹦跶的闻长初这会儿变回了人形，正抱臂站着。

    楼慕歌其实有点好奇他为何突然变成狼崽，但想了想，问出口的却是，“你知道神鬼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