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慕歌还打算让闻长初接手下一步，但见他变成这模样也只好放弃，总不能让两只狼爪子握着刀柄吧？
他转头看向宁韶司，“你来。”
宁韶司见他后退了两步让出一个位置，便上前站在刀面前。
“给他们修修坟碑。”楼慕歌说。
宁韶司收回目光，垂眸盯着刀柄，右手方抬，夹杂着雪花的寒风骤起，从宁韶司的发间穿过，吹动他脖子上的狐裘，撩起他的锦衣。
楼慕歌感受到一股很微弱的力量，与闻长初的大不相同，这力量不带任何压迫性却又无法忽视，柔和得像初入大地的第一抹清风。
然而在宁韶司的手握上刀柄的一瞬，白色的光芒顺着刀身而下，钻入大地，被厚雪掩住的大地出现裂痕，自插入大地的刀刃蜿蜒出去，呈出半面网的形状。
大地微微颤动，裂痕迅速爬入黑暗，不知延伸到了何处，紧接着大片大片的塌陷，分裂成数块的土地像被巨大的手揉捏一样，所有的坟碑血骨被揉在泥土里，连洁白的雪也和成稀泥。
眨眼间面前的一切干干净净，变为一片荒地。
宁韶司松了刀柄，转头看楼慕歌，语气带着不确定，“这样如何？”
楼慕歌眨眨眼，回过神来对宁韶司道，“极好。”
得到肯定后，他眼眸里染上笑意，倒是一边的闻长初一直踢踏着前爪，似乎对这场景不大满意。
楼慕歌越发喜欢这个孩子，方方面面都颇为满意，不骄不躁且乖巧听话，浑身上下都透着讨喜的气息。
一个没注意，盯得时间有些长了，闻长初龇牙咧嘴的咬着他的衣摆，往后扯了扯。
楼慕歌低头，用脚尖逗了一下他，对宁韶司道，“走，去看看戏台那边的凡人如何了。”
闻长初呜呜两声，见楼慕歌要走，便跟在他脚边，身后那柄没入土里的弯刀化作一抹烟雾，悄然消失。
风停之后雪落，满地狼藉之中，尚存活的几人相扶搀扶着，围在死了的人身边。
楼慕歌抬步走过去，拂开旁人，蹲在趴着的尸体旁，手指一挑将那人的头拨到一边，露出一截脖子。
脖子上有一圈十分刺眼的牙印，因为光线模糊而看得不真切，他眯了眯眼，刚想凑近一点，却被宁韶司伸手拦住。
他将手里的承光珠递到死人的脖子边，众人才看见那一圈牙印被咬成血洞，但却不流血，颇是骇人。
“妖蛊已经钻进去了，莫要与这尸体多接触。”宁韶司向他解释说，“妖蛊是活的。”
旁人听了这话，纷纷往后挪了几步，楼慕歌沉吟一瞬，伸手在尸体上方探了探，眸光微沉，“魂魄没了。”
与死在当街的赵大爷一样，刚死魂魄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但是他们三人就在附近，若是有谁在此处作法，不可能瞒住三人，除非那人的力量远在他们三人之上。
楼慕歌心里没底，所有力量封在体内，随取随用，若此地真是有什么比较强大的妖魔他还真有可能探知不到。
身边还有个动不动就变成狼崽的闻长初，以及探不出深浅的冒充宁韶司的孩子。
楼慕歌突然觉得这第一道试炼的难度过于高了。
看见站在边上的俩小神仙没说话，几个人商议了一下，动手刨地，把死人往里埋。
楼慕歌见这几个人做无用功，便忍不住说，“埋了有什么用，过些日子还会爬起来。”
几个善安人没敢搭茬，闷头把人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