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茗外面裹了层棉衣,里面却只有白色单衣,领口微敞露出白皙的脖子。
楼慕歌的目光在他脖子周围扫来扫去,却没看见牙印。
他敛了视线,对陶茗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他说完就转身回自己睡的那间房,没再多说,但心里却清清楚楚。
他分明看见陶茗被咬了,但现在陶茗却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足以说明兄弟俩身上的蹊跷。
其实细细想来,怪病也是由兄弟俩来了之后才开始的,陶茗又是第一个且唯一存活的人,而今又露了那么大的破绽。
善安发生上怪事,定与陶茗兄弟俩脱不了干系。
他回房之后坐在床边拆了辫子,散下一头乌黑微卷的长发,手指尖挑着铃铛,随意的扔到床榻边,脱下棉袍。
宁韶司坐在一旁,与闻长初拉扯自己的衣角,他嘴角挂着微笑,像是在玩耍,但闻长初却龇牙咧嘴狼牙毕露,一脸的凶相,恨不得将他的衣角撕下来。
楼慕歌抽了一根丝带将长发高束,衬得明眸皓齿的脸少年气十足,转头看了眼宁韶司,然后蹬掉鞋子挺在床上,闭眼就睡。
宁韶司侧头,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掩着一丝失落,也不再跟闻长初玩闹,灭了烛光之后也爬上榻,规规矩矩的躺好,双眼却一直睁着。
他在黑暗之中保持这一个姿势许久,伴随着耳边绵长的呼吸声,才慢慢闭上眼睛。
楼慕歌的睡不尽然全是睡,更多时候都是在用人界少得可怜的灵力来催化身体与魂魄的融合,他知道到了仙界有一场硬仗要打,凭他现在这身力量去了就是找死。
想杀他的人太多了,搁在以往都不足为惧,但现在的他实在太弱,弱到不得已扮成女装来隐藏身份——谁都不会想到昔日无法无天的魔尊会扮成小姑娘的模样。
不管走到何处,都没人会怀疑他就是楼慕歌。
只要取回他的佩剑,情况会好转许多。
楼慕歌陷入沉睡状态,灵力在身体来回周转,正专心时,突然被一声脆响打断了神识,他睫毛一动,当下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极轻,但是躲不过楼慕歌的耳朵,他坐起身,就看见闻长初已经警戒的抬起头,一双狼目发着幽幽暗芒。
楼慕歌与他对视一眼,轻手轻脚的掀被下床,走到门边就听见一串脚步穿过院子,紧接着就是开门声。
总之不是陶茗就是陶斋,楼慕歌心想,他不过刚发现端倪,两兄弟就坐不住了,大半夜出门也不知往何处去。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回头看了一眼宁韶司,然后开门悄悄跟上去。
月亮高挂,洒下一片明亮,楼慕歌走动起来几乎没有声音,远远就看见走在前方的灰衣少年,那一瘸一拐的背影,一看就知道是陶茗。
走得速度还挺快,但楼慕歌和闻长初总不至于让一个瞎瘸之人给甩开,所以一路上跟得不紧不慢,只见他一直往外走,似乎要走出善安城,行至一处荒僻之地,突然蹲身。
陶茗也不知在摸索什么东西,停留的时间并不长,站起来之后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然后原路返回。
楼慕歌和闻长初就站在一边,看着陶茗擦肩而过,他好似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走路却没有半点犹疑。
他走之后,楼慕歌去了他方才蹲身的地方,就见一片雪地之中被挖出了一个突兀的小坑,他在坑上摸了一把,摸到一角十分坚硬的东西。
那东西周遭的土质还是柔软的,楼慕歌匆忙将东西挖出,发现埋的是一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