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沉。
他推开陶宅的门,发现陶斋就站在院中,身着单薄的衣衫,长发微束,皮肤白得厉害,几乎与月色融为一体,直直的看着楼慕歌。
楼慕歌眉毛微动,摸了一把怀里特别沉的石像,问道,“等我?”
宁韶司停步在他身边,抬眸看向陶斋。
陶斋没应答,眼里含着压抑的狠色,然后转身摔门进了房中,甩了个相当大的脸色。
闻长初皱起眉头,直接道,“既然我们已经找出他们的破绽,不若就在今夜一把将他们的窝给掀了。”
“不行。”楼慕歌却毫不在意,只道,“先睡一觉,明日再说。”
他仰头打一个哈欠,回到房间之后顺手把那尊石像拿出来放到铃铛旁边,倒头就睡,宁韶司在边上站了一会儿,听他呼吸平稳,竟是真的睡着了。
便拿出承光珠置于桌上,提供微弱的照明,然后蹲身把楼慕歌的鞋子轻轻取下,将人老老实实塞进被窝中,然后在躺上去。
闻长初见他一系列举动后很是不屑,鼻哼一声暗道,阿谀奉承。
然后把两爪子一伸,头搁置在上面舒舒服服的入睡。
楼慕歌这一觉睡得深,第二日将近晌午的时候才醒,慢悠悠的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眯着睡眼开始穿衣裳。
脱去了穿了数日的衣裙,他换上常服,杏色的短袄两袖以丝绸一圈圈扎紧,外面套一件墨色的坎肩,雪白的兔毛裹着袖边。
下面穿一件墨色的裤子,裤脚同样用丝绸扎紧以防灌风,穿鞋的时候看见床边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双烫金的黑底云纹靴,看了一眼自己的黑鞋,然后嫌弃的踢到一边,把黑靴提在脚上。
长发用丝带高高束起,挑起床边的铃铛串上丝绳系在手腕上,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闻长初和宁韶司一狼一人都在屋檐下,静静的看着双眼看不见的陶茗在院中扫雪,听见声响同时回头,就见一俊俏少年从屋中走出。
楼慕歌仰头看了眼天,鹅毛大雪纷飞不休,寒意在空中肆意流蹿,陶茗执扫帚立于院中,身上披着暗色的斗笠被白雪覆盖,手下仍旧不停,一下一下的扫着。
陶斋站在另一边的屋檐下,盯着他兄长,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动不动。
宁韶司转身朝他走了两步,烫金黑袍衬得肌肤如雪,精致的眉眼在雪色中越发显眼,只需带上那么点轻微的笑意,就令人惊艳。
楼慕歌多瞧了他几眼,才把注意力放在陶茗身上,低声问,“他这样多久了?”
“雪落之时开始的。”宁韶司温声答。
楼慕歌看着他站在院中,扫着不断积厚的雪,忍不住问道,“大雪未停,就算是扫干净了还是会被覆盖,何必做无用功。”
陶茗停住,朝着楼慕歌的方向抬头,闭着的眼睛掩住了他的情绪,声音冷清,“小楼公子,我扫的并不是雪。”
楼慕歌歪头,有些疑惑。
他将手伸出斗笠,掌心中瞬间覆满雪花,却没化作水珠,他道,“我扫的,是掩藏在雪下的罪孽。”
楼慕歌不解,还没说话,就见原本卧着的闻长初忽然化作人形蹲在地上,对着地面长吹一口气。
霎时间狂风卷雪,所有落在地上堆积起来的雪瞬间被卷飞,空中一片茫白。
闻长初看着空荡荡的地面,“什么都没有。”
陶茗头上戴的遮雪帽也被卷飞,站在院中不知如何应答。
楼慕歌被飞舞的雪打了满脸,他捋一把脸上的水珠,权当洗了个脸,对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