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苟姨娘偷偷摸摸将这个交给她,还害她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仔细保管,原来是本神秘小画册。
昨晚,嫡母黄绮芬将席初雪拉到一旁,支支吾吾半天给她解释何为夫妻夜事,言语晦涩难懂,若不是席初雪本就知道,怕是真要被黄夫人糊弄过去,说什么扎一下,流些血,有点疼而已。
相比之下,苟绮紫就简单粗暴得多。
名义上,她非席初雪母亲,本来教导这事轮不到她头上,但她与黄绮芬相斗多年,对于老对手的性格了如指掌,自然清楚黄夫人明明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可谈起此类事情却仍旧是一副羞于启齿的害臊模样,这个样子要如何教人?
怎么说三丫头也是为她女儿遭地这桩婚事,听闻那朱家三郎乃欢场老手,若三丫头规规矩矩地没些厉害手段,岂不是容易被外面的狐媚子白白捡去便宜,徒受委屈?这还了得!
谁敢欺负三丫头?!!
于是,苟绮紫果断掏出自己的压箱底,是她这十几年来将席阳申哄得服服帖帖的重要手段,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未传授的绝活——季耽对席虹诗向来有求必应,暂时用不到这些。
神秘小画册制作精良,黄色装帧的硬壳封皮上龙飞凤舞着“春宫图”三个大字,雪白的画纸上是用上好松油墨印制出的两个小人,正在活灵活现的互助运动,必要处还配有文字说明。
反正一路无事,席初雪干脆津津有味地看起画册来。
富贵人家大都安置在闻巷府的西面与南面,席府与都鄂伯爵府相距并不算远,按理说走过去无须太多时间,可既是鄂州的两大世家盛大联姻,自然能多张扬有多张扬。
迎亲队伍并未就近回伯爵府,反而绕道一圈穿过大半个闻巷府,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两府的喜事。
席初雪坐在花轿里,宽敞的轿内描金装饰,座位处垫着软垫,放着金丝织锦靠枕,可坐可卧,非常舒适。外面十六个壮汉抬扛,轿子也不晃动,行进甚为平稳。
席初雪就在这种安逸的环境中翻看着画册打发时间——
“哇,第一次看见这种姿势!”
“啧,真是大胆会玩!”
“咦,这个动作真能做到吗?”
心中好奇,她先是用手比划两下,然后自己尝试慢慢下腰,下到一半却赶紧坐直,将画册收回衣襟口袋,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呵呵,朱从寒是个断袖嘛,这些根本就用不到的。
嗯没错,是用不到,绝不是她做不到,席初雪心想。
迎亲队伍行进了几顿饭的功夫,终于抵达目的地。
朱从寒翻身下马,接过八角递来的长弓与红箭,拉满弓弦,一箭射天,一箭射地,一箭正中轿门红缨。
每射一箭,人群中俱传来惊呼。
苟攸目瞪口呆道,“三郎,我竟从不知你武艺如此出众,有这等本事,你还跟我们一道当那恶霸纨绔作甚?去建功立业耍威风啊!”
胡鹏猜测道,“都鄂伯爵府世代武勋,肯定有家学传承,三郎之前也太会藏拙了。”
朱从寒抿抿嘴唇,似乎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摇摇头道,“非是家学,而是另有传承……算了,莫说这些,后面准备好了吗?”
花轿停稳当后,席初雪稍稍整理衣襟,依旧以却扇遮面,在严嬷嬷和香菜的搀扶下走出花轿,有人端来火盆置于地上。
盆中火焰烧得红旺。
严嬷嬷紧捏住席初雪的手腕,叮嘱道,“三小姐,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