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此番真要把命交代在这小贼手里?
高县令有些慌乱了,手心也开始冒汗。
忽然,男人瞪向银笙,冷笑数声“大姑娘,你知道你姑姑为何会流落风尘么。”
蜷缩在椅子里的银笙听见这话,登时忘了病痛,立马坐起来。
“你知道?”
银笙忙问。
“来人!”
就在此时,黄钟奕猛地站起,将左右侍卫唤来。
男人面色甚是严肃,大袖一挥,阴沉着张脸“小姐该去睡了,抬走。”
“可……”
银笙急了。
关于姑姑,她有太多太多事情不知道。
姓高的阴损多智,肯定是查到什么了。
这么多年,她问阿爹,阿爹总是三个字不知道。
而这半年,阿爹总是与高县令吃酒,怕是被姓高的套去了……
“黄大哥,你让他说,”
“抬回去!”
黄钟奕喝断银笙的话,他双手背后,等着银笙进屋了,听不到外头的话了,这才慢慢地走下台阶,走到高县令面前。
“我还真小瞧你了,你知道什么?”
黄钟奕按捺住愤怒,冷声问。
“知道的绝对比你多。”
“你敢说一个字,王爷就敢让你全家人头落地。”
黄钟奕压低了声音,威胁。
“下官只求苟且偷安罢了,若能入京为官,在王爷手下效力,那再好不过了,下官也愿意丢开手,从此认了银笙当妹妹。但有人若是硬与下官过不去,那下官不惜鱼死网破,自然有人会帮下官将如意娘的身世与遭遇嚷得天下皆知,同时,下官与小妾的房中之事也将会是金陵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到时候,王爷的政敌就该高兴了,恐怕办此事的上差大人您,得受牵连……”
高县令抬手,帮忙拍掉黄钟奕肩上的落雪,笑道“上差是最忠心了,王爷那儿怎么交代,请您多多费心,下官告退。”
雪又大了几分,很快就将地上的血污全都遮掩。
黄钟奕站在雪天里,愣神了很久。
腹痛和高县令那番话都让得他心烦,他竟在这种人跟前吃瘪了。
正在此时,一直在旁静静侍立的李知府走上前来。
李知府的身份远远要比黄钟奕高,是正经的朝廷命官,可仍十分恭敬地躬身给黄钟奕见礼,谦卑道
“上差可是有烦心事?”
黄钟奕斜眼瞧向李知府,登时计上心头。
他笑挽着李知府的手,在雪天里闲庭信步。
“这当官也是门学问。”
黄钟奕淡淡一笑“有些人刚硬,不懂变通,便永远在地方呆着;有些人内敛老练,会体察上意,自然升得快;有些人自以为聪明,其实狗入穷巷,垂死挣扎罢了。”
李知府点头,眼里闪过抹杀意,附和着笑“上差放心,下官会把这只狗开膛破肚,收拾的干干净净。”
黄钟奕挑眉一笑,暗道竟小瞧了姓李的,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白戏,原来心里早盘算上了,真是个会溜着杆儿往上爬的明白人,该提拔了。
“我记得,李大人和高县令不仅是同乡,还是表兄弟呢,是比别人更清楚高县令的斤两。”
“不过是胯骨上的远亲罢了,没多大交情。”
李知府轻握了握黄钟奕的胳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