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中毒的缘故,她近来添了心悸的毛病,尤其不能受刺激,否则就晕得难受。
“估计是饿了罢。”
银笙随意扯谎“下午回来后,二哥给我准备了一桌子菜,我没好意思吃,这会儿饿得头发昏。”
“呦,是我糊涂了,竟没问姑娘吃没吃饱。”
鹿鸣忙不迭起来,笑道:“今儿二爷宿在满园,天香楼那边的小厨房肯定没熄火,厨娘们进不来内院,也不用麻烦她们起来了,省的传出去,叫那起嘴碎的说姑娘娇气,我偷摸过去熬点好克化的粥,你将就着垫垫肚子,明早上再给你做好吃的。”
银笙还没反应过来,就瞧见鹿鸣脚底生风似得出去了。
这么多年,也只有姑姑会随时随地给她做吃的,知冷知热地关心她。
鹿鸣真的挺好,王爷也真的有心了。
鹿鸣一走,银笙就披了件白狐皮拼缝的斗篷,悄悄追着出去了。
刚回来时,身后跟了一堆的婆子丫头,她是一句不敢多说,一步不敢多行,人家让怎样,她就怎样。
现而今,终于能一个人看看家到底是什么样儿了。
刚出门,渗骨的寒就迎面扑来。
银笙不禁将斗篷往紧裹了下,边往前走,边看自己的家。
此时正是深夜,冰雨悄无声息地砸打满园的梅树。园子入夜后,还是有点骇人的,尤其是那嶙峋的假山,若不仔细看,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怪。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银笙轻声念词,抿唇微笑。
她踮起脚尖,踩着花瓣和积水,双臂张开,仰起头,让冰凉雨雪打在脸上,她真的有父亲,有哥哥,有家么?
这一切不会是场梦吧。
就在此时,前面假山闪过个黑影。
“谁?”
银笙手捂住胸口,往后退了两步,心跳得很快。
“我。”
黄钟奕沉闷的声音在假山深处响起。
银笙暗骂了声晦气,这大半夜的都能见到他。
她不愿和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说话,不想惹祸上身,立马转身离开,谁知就在此时,她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那人就追了上来,瞬时间,她的胳膊被人死死抓住,无法离开。
“做什么。”
银笙压低了声音,往开挣扎。
他身上的酒味很浓,让人闻着难受。
“我是不是你的恩人。”
黄钟奕手一点点用力,想捏断她的胳膊。
“当然是。”
银笙背转过身子,不闻他身上危险的酒味,也不问为何他大半夜地出来淋雨。
“你喝多了,快回去睡罢。”
“是,我是喝多了。”
黄钟奕笑了笑,一点点凑近女孩,俯身,闻她头发上好闻的香气。
“我肯定是醉得昏了头,否则,怎会去桃溪县救你,让你有命拥有这泼天的富贵,有机会害我。”
她知道他恨,恨她害得自己丢了前程。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恩人。
“你是我的恩人,我一辈子感激你。”
“真是好姑娘。”
黄钟奕嘲弄一笑,大手慢慢往上,附上女孩锁骨和肩胛那块,狠狠捏了下去。
“疼么?”
男人柔声问。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