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说,拉着他下楼:“回去暖和暖和换条裤子吧。”
方矣的裤子也洒上了咖啡,这会儿冰得快得老寒腿了。
说是回屋暖和,但只要离开“小太阳”,这屋就跟冰窖似的。
荀理找了条自己的裤子给方矣,说他:“你刚才也太不小心了。”
“我不小心?”方矣心说,你小子行,还恶人先告状,“是谁突然凑上来的?讲不讲理了?”
“不讲。”荀理帮他解腰带,“跟你我就不讲理。”
方矣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跟小孩儿似的。”
荀理笑嘻嘻地帮他脱了外裤,问他:“里面的要不要换?”
“得了,我看你不是想帮我换裤子,是图谋不轨。”方矣拿过旁边的裤子套上,有点儿大,“就这样吧。”
荀理靠着墙歪着头笑着看他说:“你穿我的衣服裤子,你这人是不是也就归我了?”
“做什么美梦呢?”方矣凑到“小太阳”旁边去取暖,“天才刚黑没多久你就进入美好的梦乡了?”
“是呗。”荀理搬了把凳子坐在他旁边,“看见你就开始做梦。”
“别骚了,嘴里没一句正经话。”
荀理笑笑,不说了。
平时他其实不是这样的人,挺正经的,何江江可以作证,上大学这三年,他从来没主动勾搭过谁,方矣是头一个。
说来也怪了,不知道怎么就像着了魔似的,荀理觉得方矣对自己的路数,怎么相处都舒服,这种感觉就是传说中的“可遇不可求”。
两人靠着“小太阳”暖身子,方矣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看向荀理,说:“你最近还住学校?”
“嗯,”荀理说,“下周宿舍就要封楼了。”
方矣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又接着问:“然后你回这边来住吗?”
“对啊,”荀理笑了,“怎么着?方老师舍不得我,要收留我?”
“做梦吧。”方矣瞪了他一眼,“我这人最恶毒了,巴不得看见别人遭罪。你吃苦受寒的时候,我就坐在温暖的小床上抖着腿嗑着瓜子看热闹。铁石心肠!”
“是,看得出来。”荀理看着他笑。
方矣看他,满脸疑问。
“昨天晚上我那么想要第二次,你却说什么都不管我,是挺不咋地。”
下一秒,方矣随手扯过枕头,丢在了荀理的脸上。
方矣:“你可闭嘴吧!”
快十点的时候荀理叫了个外卖,烧烤,还顺带点了两瓶酒,方矣说他:“挺接地气啊,又是白酒又是啤酒的,狠了心要灌醉我?但是今天就算喝了酒,咱俩也清清白白跨年,我可不想跟你把那不明不白的关系扯到明年去。”
荀理搬来一个小桌子,摆在床边,把烧烤放上,又用牙咬开了啤酒盖。
“你要是想掰扯明白了还不容易,”荀理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说,“你现在说一句我是你男朋友,咱俩关系不就清楚了。”
“少年啊少年,”方矣说,“哥哥老了,不能再游戏人生了。”
两人轻轻碰杯,方矣故作深沉地说:“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明白了,恋爱已经不能随便谈,一旦确定关系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你敢么?”
荀理没说话。
他眼含笑意地看着方矣,然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挺喜欢方矣,认真的,是那种茫茫人海中唯独这人能调动他神经的那种喜欢,但要说承诺个天长地久,他说不出来。
荀理觉得,就算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