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睡去。
如果睡醒发现雨已经下完,满树的红花落满襟前,那也没什么必要难过,甚至没必要缅怀,等着下一季花开就好了。
所以那个像是海棠花一样的女人死了也不算什么,反正在她最好的十八岁,在那绝世无双的破阵之舞中,自己见过她的美了。
“唉,还是赶快走赶快走,怎么想着想着伤春悲秋起来了?”杨季白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
他拍到了胸口,微微一愣。
那里残留着一点点女孩的气息,一点点温暖,一点点柔软。
“再见。”有人在他胸口拍了一掌,掉头走向漫天风雪里。
“再见。”有人在他胸口一推,纵马飞驰而去,扭头最后看了他一眼。
杨季白不喜欢“再见”这句话,总觉得说这话的人再也不会见了,越是轻描淡写的再见越糟糕,因为当你再也见不到那个人的时候,你再去回忆你们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句话,会发现居然是那样纸一般薄的两个字,却又像是一句谶语,或者一句意味深长的永别。于是会更悲伤。
但是今晚居然有人两次按着他的胸口跟他说了再见……还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