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说法也有道理,只是潘龙自己今年不过二十五岁,看着一个十九岁的人对自己恭恭敬敬作晚辈的礼仪——而且这人很可能会成为大夏天子,未来的帝甲午,他就觉得很奇妙。
莫非多年之后,自己起兵造反打到神都的时候,帝甲午会大叫“叔父!您为何要难为晚辈?”之类的话?
那可实在是……有趣得很……
陈彦很难得地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连头发胡须都弄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除了那个总是随身带着的酒葫芦之外,完全看不出平常的邋遢模样。
他显然对这一身装束不是很满意,不止一次扭动身体,仿佛衣领子里面爬进去一只蚂蚱似的。
帝早春宣读了圣旨,圣旨里面册封任长生为“清虚妙法先生”——没有官职,想来是怕他不接受。但却将绥桃山附近方圆三百里册封给任家,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这个册封可不是一般那种以三百里赋税为俸禄的册封,而是实实在在将这三百里山河册封给了任家。读完了圣旨,帝早春便拿出了相关图册、户策、税册,以及朝廷专门制作的一系列印绶。
从今往后,绥桃山附近这三百里内,除了依然需要打大夏旗号、驻扎的依然是大夏军队之外,一应民政、税收、人事……全由任家管理。
而朝廷授予任家的爵位,便是“绥山公”。
这份殊荣前所未有,除了当年大夏建立的时候,曾经有开国元勋享受过如此待遇之外,千载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实封的公侯。
对于这份册封,任老太爷任义勇却不肯接受。
他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册封任家,是任家的光荣。但裂土之事过于惊世骇俗,任家自问也没有配得上这份殊荣的功业,请恕老朽不受此封。”
帝早春显然没料到任义勇居然会拒绝册封,不由有些尴尬,看向陈彦。
陈彦微微一笑,说“绥山公所言,也有道理。但朝廷既然授予爵位,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这样吧,三百里实封改为虚封,但绥桃山周围三十里,却怎么都要实封的。否则若是有无知之辈擅闯,任家面子上也不好看,你以为如何?”
任义勇犹豫了一下,便拜了三拜,接过圣旨,接受了册封。
从三百里实封到三十里实封,变化自然极大——绥桃山周围三百里内,分布着许多的村庄城镇,人口众多。但绥桃山周围三十里,除了几个村庄之外,城镇却只有绥山镇一处。任家在绥山镇经营多年,镇上的官员本来就是邛崃弟子甚至任家子弟,现在获得册封,只不过是给了一个名正言顺而已。
于是这件事就此定了下来,可谓皆大欢喜。
帝早春和陈彦来到任长生休息的茅屋之外,并没有进去打扰,只是在外行了礼,便告辞离开。
朝廷使者走了,但任长生成仙之事的影响,其实才只是刚刚开始。
天还没亮,便有许多江湖高手来祝贺。他们倒没有擅闯绥桃山,全都是来到了绥山镇任家,送上贺礼,表达自己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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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殊荣前所未有,除了当年大夏建立的时候,曾经有开国元勋享受过如此待遇之外,千载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实封的公侯。
对于这份册封,任老太爷任义勇却不肯接受。
他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册封任家,是任家的光荣。但裂土之事过于惊世骇俗,任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