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青眼,连那政老和珍大老爷都得敬她三分,咱们岂敢去问她什么,更别说是去拿她来过堂对质了。”
钱穆说着,又气又急,不禁又骂道:“这鸳鸯镇的河冲也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给老子出这样的难题。”
吴师爷仰着头想了半晌,便道:“这事咱们不得不接,可接了又不敢追究,我看,咱们不如借力打力,再来个顺水行舟。”
“如何借力打力,顺水行舟?师爷既然有主意,不防明言,待这事了结了,你那迎娶张家三姑娘做老六的事,我派人去说一声,算是替你保个媒,保准你便抱得美人归,老牛吃嫩草,咯掉牙往肚里咽也是咽腹(艳福)。”
吴师连忙称谢,便笑道:“依小的看,咱们不防进京一趟,寻些和贾府相关的门路,再把这档子事悄悄透露给贾府。如今贾府这般飞黄腾达,最是要面子的,虽说咱们不可能真的去把那什么林笑笑给拿来,但至少敲山震虎,也许贾府便派人来了结这事了。到时候咱们再主动的去帮帮忙,把这事给弹压下去,不就成了。这样一来,咱们借着贾府的势力把这事了结了不说,说不定还能真攀上贾府这棵大树,那老爷的前程似锦啊。”
钱穆听了吴师爷的话,顿时大笑起来,捋捋唇下稀疏的胡须笑道:“吴师爷好艳福,你就等着入洞房吧。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一应的开支回府时结算,若果真如你所说,你娶那张家三姑娘做老六,洞房之日,我还有厚礼。”
吴师爷又连忙笑着称谢不已。
一时二人又说了些官场上的行话,吴师爷看看到了午饭时间,便笑着推说家里还有事,告辞出来。
这吴师爷单名一个德字,虽然饱读诗书,但一直不中,为人狡猾好色,看看年过半百,便索性投身幕僚,几年下来,捞了不少银子,小老婆也每年一个,还说非二八妙龄不娶,之后幸过,若这女的不愿长留在身边,可以给一纸休书,任凭改嫁,改嫁之日,吴德还愿意送些彩礼。
可五六年下来,吴德虽然取了五房姨太太,每一个都撂下了话,说只要愿意离开他另嫁他人的,立马写下休书,还搭彩礼相送。
几年过去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当这剩王八的,他那五房姨太太竟一个比一个厉害,死活不肯离开不说,倒是把吴德家里闹得乌烟瘴气,便把原配夫人给气死了。
五个姨太太各自为王,成了五鼠闹东京,各自打洞,都想尽办法见缝便钻,只想从吴德身上捞银子。
幸好这吴德年过半百,却膝下无儿无女,倒也落得省心,一心只在这“色”字上用心劳力,有了钱,却也不吝啬,都花在女人身上了。
如此一来,那五个姨太太反倒粘着他不放了,只恐怕要吸干了他的骨髓方罢。
此时,吴德又接了钱穆交代的这档子事,心里早算计好了要大捞一笔,心想,只怕再娶两三个二八佳人作姨太太的钱都够了。
吴德出了府台衙门,也不回家,袖了那纸何冲的百人联名上书状子,雇了一辆马车,便急急往京都皇城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