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都亮起来,天居然还没有黑透。
“这北境是真不一样,天都不会黑啊!”瘦猴儿不住的惊奇。
旷野的风带着干燥的寒意袭来,让人忍不住跺脚,他们面前是一小片低矮的房子,北境的居所都是如此,既是民也是兵,人员管理简单粗暴,按照人头随机分配。
快到的时候谢知言就打听好了一切,还给了领头的管事塞了银子,这才让几人分到了一处。
谢知言和春娘两口子,瘦猴儿,再加上陈涛一家三口,三户人家这才堪堪占据了这一片地方,到时候可以拉个院子,屋后可以开垦为菜地,饲养家禽,前前后后的大片荒芜的土地,正是他们要开垦的场所。
虽说都是条件破烂的房屋,但是位置不同,结果自然也不同。
有的出门就是良田,有的要走好远,房前屋后是贫瘠乱石,这里面差别大了。
好在一路走来,平安无事,也不是没人打过他们牛车的主意,但谢知言看着就不好惹,又和那些头头们混的熟,没人敢罢了。
陈涛的媳妇小翠是个手脚勤快的精明妇人,这一路上她看得清楚,想要在北境安生度日,还是要跟紧谢知言。
可他们一家三口一点优势都没有,那就只有死命的巴着春娘了,真是没想到那谢猎户煞神一样的男人,倒是把春娘实实在在放在了心坎里。
这不刚到地方,小翠便招呼着陈涛,俩人先一步把屋子给收拾出来,干净的被褥铺好,这才去抱牛车上熟睡的儿子。
她儿子倒是没有受累,整日跟着春娘在牛车上玩,饿了春娘给吃的,困了倒头就睡,结实的很。
她小声说着,“谢兄弟,快带春娘去屋里休息吧,我看明日还是要打听打听有什么好大夫没有,春娘这一路上可是瘦了不少。”
“嗯。”
这话倒是说到了点上,谢知言将春娘抱起来进屋,对陈涛夫妇的识趣颇为满意。
如果一直这么识趣,也不是不能拉一把,反正他现在刚好需要人手。
“小翠嫂子,那你看我住哪呢?”瘦猴儿心疼的喂着牛,随口问道,一双黑手还不住的抚摸着牛的背,毛皮都不光滑了,可见是累着了。
“瘦猴儿,这么多屋子,你随便挑,要不你跟着牛睡也行,还暖和。”
小翠白了他一眼,抱着儿子也走进了自家挑中的屋子。
嘁,她伺候春娘也就罢了,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以后还要靠着人家,应当伺候,可瘦猴儿算什么牌面上的人物,也想让她伺候?
呸!
瘦猴儿抽了抽鼻子,根本不在意,爱怜的又摸了把牛,把车给卸下来,东西都搬到一旁的空屋子里去,然后又找了些干草铺上,把牛牵了进来。
本就赶了这么久的路,人人都累得不行,做完这些瘦猴儿眼睛都睁不开了,也懒得再操心自己的铺盖卷,直接躺在干草堆里真的和牛睡了一夜。
第二天都是闻着牛屎味醒的。
春娘结结实实的睡了个好觉,醒来只觉得身体发软,但是头倒是舒服了很多,胃里也觉着饿了。
就在这时,谢知言领这个人进来,“春儿,我找了个大夫给你看看。”
倒是不用避嫌,因为大夫是女的,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皮肤有些发红,眼神倒是明亮。
他一大早就去拜会了各路山头,打听了一些情况后,便在本地一个小文书的推荐下找到了这位女医,请她来家里给春娘看一看。
女医倒是来者不拒,只要给足银子。
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