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君穿着月白色的周南族服立于城墙之上,眉头紧蹙,遥望南地。城墙之下的周南修士列成整齐的阵型,他们身上也是清一色的月白族服,唯一可以用来区分的,就是袖口绣线是青色还是金色,青色靠外,金色居里,组成了一个极为复杂的阵法。
“父君、”
女子上了城楼,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她的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身上穿的也是月白的族服,袖口的绣线是与高阳君相同的鲜红色。
“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让你和你爹带着恩恩先走吗!”高阳君看上去有些不悦,但也还是伸手将女子扶起。
“父君,子秦与您都在这里,我怎么能够独自离开”这女子正是被高阳君封做周南公主的傻姑,念念。
“姥爷抱抱、”念念怀中的女娃娃甜甜的喊着,探了半个身子扑向高阳君。
高阳君将恩恩抱进怀里,逗弄得恩恩咯咯咯地笑,低低地叹了口气,“子秦是周南的门下修士,誓要与王朝共存亡的,且莫说我不能够放他离开,纵使我放了,他自己也定然是不会走。”
“父君”
“不要再说了,听父君的,带恩恩走吧。”是婵子秦。
“爹爹抱抱!”看到了婵子秦,恩恩在高阳君怀里蹦跶了起来,伸长了胳膊凑过去。
婵子秦从高阳君手里接过恩恩,抱在怀中轻轻哄了哄,甚至,恩恩的小胳膊还没有抱住他的脖子,就又转交给了念念,“听话,快走吧。”
“子秦、”念念眼中尽是道不明的情愫。
“走吧、”婵子秦没有看她。
“婵子秦!”高阳君脸上涌上了些愠色。
“来人,带公主出城!”婵子秦唤人,又转而向高阳君行礼,问,“父君,子秦办事有何不妥的吗”
“未有、”高阳君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婵子秦微行一礼,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在与傻姑念念成婚之后,婵子秦身边再无莺莺燕燕,以前常与他混在一起的那群纨绔子弟也再也不敢邀他去喝花酒了,少年郎的这些消遣统统与他无关后,每日除了入朝听事,婵子秦也就只能在院中招猫逗狗了。
有一日难得早朝无事早早回了宅院,婵子秦换了身衣服抱着前几日在市集上相中的鸡,从后门出了去,到了城东的一处荒僻地界。这是天子脚下的一处贫民窟,到处都是衣不蔽体的穷人,有的住在破败的瓦屋里,有的就地铺了个草席睡下。
婵子秦听烧水的伙夫说这里有一处玩斗鸡的地界,就特地来看看,正巧,他到的时候已经围上了一大圈子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不过占大数的还是穿着邋遢的穷人,他们都或多或少揣着些铜子,捏在手里攥的紧紧的,一边大声吆喝着给自己下注的那只鸡加油鼓劲,一边瞄着押注投到一堆的铜子们,生怕一个不注意被个冒失鬼摸走几个去。
大老远就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婵子秦打心眼里是不想靠过去的,可现在回去只能面对那个留着口水憨傻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妞子,想想就恶心。
高阳君在朝堂上为他指了婚,全王城的人都知道他婵子秦第一日上朝堂就成了高阳君的东床快婿。
而高阳君又放了话,不许他欺负冷落了公主,也不许在外厮混辱了家门。
消息一出,整个王城上下的世家子哪个还敢邀他玩?就算见着了面也成了一副攀附恭维的样子,哈哈了几句就撂下他寻花问柳访温柔乡去了,要知道这些都是他之前最爱做的事情。
原本他一个风流倜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