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最擅长作画,昨天本来想用那幅画换你一幅画的,只你不同意,我也就只能作罢了。”柳伯言故意说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得容我说话呀。”
魏楚欣便道:“现在换还做不做数了?”
柳伯言笑说:“那得看你的诚意了。”
将金环固定好,魏楚欣拿来镜子照在柳伯言眼前,“看梳的如何?”
柳伯言抬眼照了照,心知道现如今这副卖国贼的模样谁愿意看,怕她不高兴,只捡话说了两句。
“我都给你梳头了,这份诚意够了吧。”魏楚欣也不提那些不愉快的话题,“你想让我画什么?”
“画什么,”柳伯言轻吸了吸鼻子,看着她眼睛笑说,“说了不许生气。”
“不生气。”魏楚欣点头承诺,“你说吧,画山水还是别的?”
“画……”柳伯言狠狠的清了清嗓子,“那个……画我,楚儿给画么?”
魏楚欣听了没吱声,眼看着柳伯言,却也不知为什么,但见着他耳朵都红了。
“那个……不画就不画,事先讲好不许生气的,你看你又不说话了。”说着,柳伯言便站了起来,要叫人端洗脸水进来。
“也没说不画,”魏楚欣便是拽住了他的胳膊,问他道:“你什么时候要,要不等中午你回来,我画好了交给你?”
“等晚上的吧,我拾掇拾掇,你照着本人画。”
“好。”魏楚欣点了点头。
“嗯。”柳伯言也点了点头。
“那我在家准备好纸笔,研好墨等你回来?”
“好。”说着,柳伯言就要招呼人进来了。
魏楚欣也便紧了紧牙关,拦住他道:“再耽误你点时间,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的。”
“什么事?”他在心里早就预备下了的。
“昨天在檐下,胡氏说的话你可听着了?”
柳伯言让人听不出喜怒来的道:“回来时只听见你说的话了,别人的没听见。”
“放了柳子慎,行么?”魏楚欣紧握着柳伯言的胳膊,说了出来。
“放了他?”
……
午时,磬醉酒楼总铺。
魏四正坐在大堂里和吕福对账,才对到一半,就见崔四一溜烟小跑而来,路过门槛,轻车熟路的往上那么一跳,落地后又跑了几步,膝盖一曲,直跪在了魏四坐着的椅子腿旁。
“四姑娘,不好了,家里断粮,丈母娘又病了,曹绅那个混蛋,又打起了弟妹的主意,要把弟妹卖到窑子里去换一两银子就行,弟妹正在家哭呢!”
魏四听着这话,将账本往案上一放,连看崔四一眼都觉得反胃,只好笑的道:“编瞎话都不带换词的,就说说这个月你来骗几次了,我开的是酒铺子,你跟我在这演戏,我闲着没事捧你这个丑角儿玩?”
“这次是真的,四姑娘爱信不信,左不过是一两银子的事,家中弟妹是四姑娘的家姐吧,四姑娘这么大的酒铺子开着,还差这一两银子,你行行好手松散一把沙,也就算是救弟妹这一次了,要不然弟妹真被曹绅给卖了,四姑娘良心能过的去?”崔四见魏四的脸难看,他索性还不演了呢,跪着硌的腿疼,直盘腿坐在了地上。
一旁坐着的吕福见崔四那无赖的样子,尤自觉得心里发堵,左不过一两银子将人打发走了事,轻叹了口气,便是要去取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