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她来了,还有阮静恩。
王艳未语先笑:“铭远,你看谁来了,静恩真是有心了,还记得我生日,喏,我把人领来了,下头都是些长辈,我怕她在下头待着不自在。”
王艳觉得杨铭远愿意到医院探病,愿意跟外公外婆见面,就意味着愿意和她冰释前嫌。
不得不说王艳错得非常离谱。
杨铭远知道他这位母亲绝对不会消停,来之前他就有所预料,看着眼前这一屋子人,沉默且尴尬的两位老人,异常热情的“大姨”,自鸣得意的“母亲”,还有心思难言的阮静恩,他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厌烦。
杨铭远很少在人前失态,现在自然也不会,两位老人他也见过了,身体健康无病无灾,现在他想走,谁也拦不住。
王艳还以为今天有老人在杨铭远怎么都会给些面子,没想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可现在还有阮静恩这么个外人在场,腆着脸挽留的话王艳也说不出口。
这时,阮静恩突然开口说道:“王姨,兴许铭远只是不想见那么多外人,不如我去劝劝吧。”
阮静恩的“懂事”让王艳很是满意,马顺着台阶道:“那麻烦你了静恩,你知道的,我和铭远相处的时间不多,也不如你们从小长到大知道他的脾气。”
“阿姨您说的哪里话,您稍等一会儿我去跟铭远说说。”阮静恩的笑容得体大方,不知情的或许真会以为她跟杨铭远是感情深厚的青梅和竹马。
阮静恩走后,王敏急不可耐地拉着王艳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和铭远关系缓和了吗,你是不知道,你没来之前我嘴口快说干了,可人家硬是跟没听见似的!还有,这姑娘是谁,她和铭远很熟?”
王敏想攀杨家的心思毫不隐藏,王艳好歹还嫁了个有钱老公,可王敏自己早就泯然众人矣,她的丈夫今年都五十多岁了还是个小科长,没权没钱,地位更是不用提,在水深万丈的京城就跟路边一颗小石子没任何区别。
王艳当年两嫁两离,王家也跟着坐过山车似的下下,随着刘家的倒台,王家也被殃及池鱼。
二老虽然早就退了,但昔日风光无限的日子还时不时在梦里隐隐作痛,尤其是王老爷子又自诩是个官面儿人物,虽然退休以后衣食无忧,但有杨家珠玉在前,如今这些亲家他自然痛快不起来。
王艳除了王敏这个姐姐,头还有个哥哥王知节,如今是京城旅游局一个副处长,虽然是实权副处,但说破大天也就是个冷清单位罢了,在处长满地走的四九城,王知节这样的根本算不得什么。
真要说起来,王艳现在过得比她哥哥姐姐更最自在。
王艳从来就不是个压得住的人,见王敏语带埋怨,她马不耐烦道:“咱们家的人铭远都没见过几面,你指望他能有多亲近?!”至于阮静恩是谁,王艳懒得解释。
王敏也不好跟王艳硬顶着来,毕竟如果连王艳这个亲妈都没办法,杨铭远更加不会在乎她了。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不管怎么样,铭远今天能来至少往后就有努力的方向。”王老爷子用拐杖敲了两下,一语总结道。
王家这一屋子人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脸面,原本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杨铭远这边似乎有“缓和”的迹象,说不得就得多使使劲了。
…………
阮静恩找到杨铭远的时候心比以往定得多,因为这次她找到了一个自认为站得住脚的理由。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事到如今她也清楚,凭她自己不可能留下杨铭远哪怕一分一秒。
这里是高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