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徵心下一惊,赶忙又转回去,“噗通”一声人就跪下了,她辩解道:“陛下明鉴,微臣从不敢有此非分之想!”
“朕开你个玩笑,想逗你高兴,没别的意思,你看你怎么还跪下来了,”萧道成连连抬手示意,言道:“赶紧起来。”
谢徵伏在地上,站起身后,萧道成又说:“朕就喜欢你不上规矩,你如今怎么也规矩起来了。”
萧道成偏爱谢徵,另一个原因,也的确是因为谢徵在他跟前的散漫随性与“口无遮拦”,他毕竟是个帝,平日见惯了对他毕恭毕敬顶礼膜拜的臣民,像谢徵这般整日对他指指点点有事没事就开他两句玩笑的,反而能讨他欢喜。
谢徵低眉未语,萧道成又叹了一声,就冲她摆了摆手,言道:“去吧去吧。”
“微臣告退,”谢徵颔首退下,到了殿外,玉枝不好在人前问她结果如何,只同她使了个眼色已作询问,谢徵亦是暗暗冲她笑了笑以作回应,她脚下似生了风一般,走得极快,玉枝于是也快步跟上。
待与式乾殿离得远些了,谢徵连忙拉着玉枝往止车门跑,又笑又闹的说:“快点快点,赶不上了。”
二人跑到止车门外,尤校正牵着马车等候在此,马扎也放在地上,他唤了一声:“谢娘子。”
主簿安慰道:“许是送她兄长最后一程。”
午时将至,到时行刑,临川王的人可就不好动手了,陆己到这时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冲着藏在人群乔装成百姓的杀手暗暗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可以动手了,那十数个杀手见此手势,纷纷一跃而起,在半空中翻身闯入法场中,镇守在周围的小卒也忙不迭挥动长矛应战。
“陆使君,”谢徵怪声怪气的唤了陆己一声,这便走到他身侧,继而发出一声哂笑,低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今日是我让你们一局,你们也收敛着些,若是惹恼了我,我叫你们谁都不好过。”
谢徵同玉枝一前一后的跑上车,而后尤校也已坐上辕座,谢徵随后又敲了敲车门的边沿,说道:“尤校,快走,时辰不早了,咱们务必要在巳时六刻之前赶到西市口法场。”
“是,您二位坐稳了!”尤校说罢,即刻就挥动手中缰绳,马车陡然启程,偏又这般迅速,谢徵一手扶着马车门沿,险些没站稳,幸好玉枝从身后将她扶住,拉着她到后面的胡凳上坐下。
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出了宫,出了皇城,到宣阳门外,直接右转往西行,过右御街,横跨潮沟,绕过西洲城,直奔建康城西篱门去,西市口法场就在西篱门内往东南侧不远处。
三人赶到西市口时,正好就是巳时六刻,而这个时候,法场也才刚刚布置好,看来谢徵来得还不算晚,法场外已站满了围观百姓,马车行至西市口,三人便走下来步行了。
萧道成的手谕,谢徵交于玉枝手中,三人从人群右侧朝法场走去,一排身穿盔甲的小卒手持长矛镇守在法场外,围绕法场一圈,玉枝与尤校跟在谢徵身后,她高喊一声:“衡阳郡主到”
陆己尴尬讪笑,连忙解释:“不不不,郡主您误会了,陆某人是想……”
一个杀手见羽箭飞来,在即将射中谢缕的时候,曾想冲上前去持刀将箭劈开,却被玉枝眼疾手快一剑割了喉。
尹略却道:“没有斩首,衡阳郡主今日奉命协同监斩,遇到一伙人劫法场,郡主亲手将她兄长射死了。”
镇守在此的小卒纷纷弯下腰来拱手作揖,待谢徵一行三人走过,方才直起身来。
谢徵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