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庾子昭心里头“咯噔”一下,似乎是真的为陆启微担心的,继而又追问:“她病得怎么样?要不要紧啊?”
韦氏凝眉,满面愁容,“病得不轻,所以卧床数日,至今还不见好……”她这忧容,可不像是装出来的,果然在她眼中,喜看神仙志怪,便是病态。
“那我想去看看她,”庾子昭撇了撇嘴,同韦氏撒娇似的,韦氏闻言,眉头却拧得更紧了,她道:“启微病得不轻,太医令嘱咐了不准旁人过去看她,只怕过了病气,叫你也染疾了,那岂不成了罪过?”
庾子昭又撇了撇嘴,终是言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好去看她了……不过,韦姨娘,我还有一事想问。”
“你问吧,”韦氏嘴角向上,眼角微眯,所以永远都是一脸和善,庾子昭问:“启微妹妹和西昌县侯的婚事……定在何时了?”
“八月十三。”
“八月十三?”庾子昭一脸诧异,又问:“为何要那么久,这门亲不是……不是上个月中旬就定下了么?”
韦氏一听庾子昭这么问,心中顿生不满,她早就听启微说这门亲事原本定的是庾子昭,而之后会变成她,亦是庾子昭一手促成,如今庾子昭又这么问,看来是很着急想让启微嫁出去啊!
她笑笑,只说:“六月份赶不及,七月份又不吉利,所以就定在八月了,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说完之后,也不等庾子昭接话,韦氏紧接着又说:“子昭啊,我这边还忙着去照顾启微,怕是没时间招待你了。”
庾子昭会意,随即告辞,同丫鬟长汀两个人,原本在陆家的时候,还是一脸愁容,没成想这四只脚刚一踏出陆家大门前的牌坊,二人顿时就变了脸色,庾子昭怨憎道:“居然病了,真是晦气,我本还想约她明天去穿针楼,这下看来,只能叫刘惠瑞陪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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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汀跟在她身后,嘀嘀咕咕的说:“刘娘子为人小家子气,又不爱说话,天天缩在她堂姐武陵王妃身后,同她出去玩,恐怕没意思。”
“怕什么,明日乞巧节,你还怕没人去看赛巧?我叫她与我一同去,等到了那儿,碰到熟人了,自然就不需要她了,到时候,我还不把她甩了?”
话音落下,主仆两个相视一笑,就往回太傅府的方向走去。
傍晚时分,玉枝两手端着搁置药膳的托盘走进雅竹苑,到了谢徵房中,彼时谢徵正坐在床榻上,两手捧着书,看得是聚精会神,目不转睛,虽听到玉枝走进房中的脚步声,可也是眼都不抬。
玉枝走到床边,一手托着托盘的底,一手将床头案几上放着的《搜神记》拿起来,放在谢徵枕边,继而将托盘放上案几,随后就唤道:“娘子,喝药膳了。”
谢徵手里捧着《山海经》,只侧目看了一眼那药膳,眼底有些厌恶,玉枝知她不喜,笑道:“今日这是乌鸡人参红枣汤,可是换了口味的。”
“都是药膳,换再多料都是一个味道,”谢徵仍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至于那药膳,她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话音落下,未多时,忽有一只大手伸过来将书收走,桓陵站在床边,看了看书册,言道:“《山海经》?又是《山海经》。”
桓陵将书丢在谢徵枕边,言道:“这书,德音你看了恐怕不下于五遍了,怎么如今还在看。”
“终日卧床,甚是乏味,唯有看书打发无趣,”谢徵又将书拿起来,找到适才看到的那一张,看了看愈发觉得有意思,读道:“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之所抵,厥为泽溪。禹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