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徵秀眉微皱,摇了摇头,“不可能,倘若他是武陵王的人,那武陵王又何必大费周章派人在此盯着,朱涣更不必刻意将探子引来茶楼。”
“那他会是谁?总不可能是太子的人吧……”在这建康城中,除了临川王,也就只有太子和武陵王这两位皇储了,既然不是武陵王的人,那么除了太子,玉枝也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了。
可太子那边,也并未插手此事啊!
谢徵轻叹,倒不是惋惜没能摸清朱涣的底细,而是痛恨自己居然连这个来势汹汹的敌人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我暂且不知,”谢徵目光有些呆滞,思绪混乱,有些恍惚了。
尤校思来想去,禀道“谢娘子,其实同朱涣接头的那个人,属下在桥对面远远望见过,那个人穿着打扮,同士人无异,可走起路来又风骚得很,屁股一扭一扭的活像个青楼里的小姐,尤其那脸上,跟抹了二斤粉似的,刷得比墙还白,所以……属下怀疑那是个女人,不过是女扮男装,怕被人认出来。”
玉枝听他这么一说,便有些忍俊不禁“你见过哪个女扮男装的人,走在大街上还扭屁股的,是生怕旁人看不出来她是个女人么?”
“哦……说的也是……”尤校想了想,又道:“那……保不齐是个太监呢?”
玉枝未语,单是侧首看向谢徵,而谢徵也已绞尽脑汁,思忖半晌,终是毫无头绪,只得暂且放下,“这件事情,容后再说。”
她说罢,转而又交待尤校“尤校,把网收一收,这阵子应该也没咱们什么事了,放弟兄们休沐几天。”
一听“休沐”二字,尤校登时两眼放光,赶忙谢过“多谢娘子,那…属下这就去安排。”
谢徵看见尤校眼里藏不住的惊喜,也忍不住发笑,欣欣然说道“去吧,好好休息。”
尤校走后,谢徵仍伫立在原地,既不回身到查案前坐下,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心事重重的望着雅间的大门,玉枝站在她身后,也未曾打扰她,直至片刻后这茶楼的小厮在外叩门,询问“客官,里头可要添茶水?”
这一声唤,勉强才算拉回谢徵的思绪,她只回道“不必。”
继而又听门外头的小厮说“打扰了。”
横竖谢徵已然乱了思绪,玉枝便也趁势问了一句“娘子,咱们回府么?”她言语间,带着一丝试探的味道,她也料到谢徵正因为桓让的事情同桓陵有些不愉快,这个时候,恐怕是不想回去的。
而后果然就听谢徵深吸了一口气,冷冰冰的说道“你先回吧,我出去走走。”
“可是……”可是县侯叮嘱过,要同娘子寸步不离的……
玉枝不好将这话道出,是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谢徵回身冲她笑笑,言道“怕什么,我还能走丢不成?”她也晓得玉枝想说什么,便如此回了她。
她说罢,这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玉枝望着她走远,也轻轻一叹,自言自语“原是可以不必利用二郎君的……”
谢徵已走出茶楼,却并未动身离开,只是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湘寺桥对岸的临川王府,若有所思,她本想亲自去巷子里看看那附近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只是碍于那条巷子就在临川王府旁边,而王府门口又有门房把守,就这么走过去,实在太惹人嫌疑……
她又望了望再往南边的淮清桥,不觉发出一声哂笑,多亏了这建康城内的地形,大大小小的街道巷子无数条,看似错综复杂,实则都是相通的,因而不管要去什么地方,路线总有许多选择,不过是走近路和绕远路的区别。
谢徵于是光明正大的往淮清桥去了,途径湘寺桥的时候,有意无意的侧首朝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