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戏谑道:“这狗爬一样的字,一定文化学识不高,在我的记忆中,我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万俟舞阳接着念出第二张纸条上的内容:“万俟世子,作为你拿了我的好处,却违背对我履行诺言的惩罚,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失去了踪迹的母亲,和你吃下的那颗心脏,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心脏……母亲……”
舞阳目瞪口呆的看着纸条上面七扭八歪的字迹,脑袋如被重锤击打一般瞬间变得空白,几秒钟后,他的额际猛地爆起青筋,双眸殷红似血,目眦欲裂,身体打着冷战,如同身置寒冬腊月一般,整个人都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呕……”舞阳再也忍受不了脑中的可怕想象,突然弯腰呕吐起来。
可血族之人从不吃五谷杂粮,胃中并没有令人作呕的呕吐物,只吐出了一些黏稠的胃液。
同样看到了字条内容的万俟玄礼虽然反应不像儿子舞阳这么大,可仲孙敏兰到底是与他做了三百多年的夫妻,如果她失踪的原因并非负气离家出走,偷跑去了她的情人那里,而是被那个带面具的神秘女人取了心脏。
那么,他的儿子……岂非吃了自己母亲的心脏?
“玄礼,你和舞阳都先不要胡思乱想,仲孙敏兰并非籍籍无名之辈,她毕竟是活了三百多年的纯种血族,又继承了仲孙氏独有的移形幻影异能,堕落种想取她的心脏并非是件易事,你们父子不要自己乱了阵脚才是。”左丘凌出声安慰道。
舞阳自然也想到了左丘凌说的这种可能性,可当天他吃了所谓“杨庆”的心脏,回到府中后,才刚落了胎的母亲,确确实实不在家里!
不仅如此,昨日舞阳从宫里离开后,第一时间就去了那个野男人那儿寻仲孙敏兰,可那处宅子不仅没有母亲的半点身影,就连那个野男人都一同消失不见了……
舞阳神魂俱颤的呕了半天,可昨日就已经吃进腹中的东西,就算他把胃掏出来也没用了。
仲孙云幽看着双眼无神,唇边满是呕吐液的万俟舞阳,心下不由唏嘘阵阵。
谁都知道左丘凌刚刚的那番话只是安抚之词罢了,更大的可能性,或许就如纸条上所写的那样——万俟舞阳,他可能真的在不知情,或者说利欲熏心之下,“意外”的吃下了她母亲仲孙敏兰的心脏。
像舞阳这种“被迫”吃下血族心脏的人,血族戒律的第二条或许并不适用于他,王上也不会因此制他的罪。
但只要仲孙敏兰一天不出现,背负着吃了母亲心脏这条罪状的舞阳,可能一辈子都会心中有愧,坐卧难安。
左丘凌将视线转回到手中的第三个纸条上,念道:“阴康世,阴康辛月非你良人,若你能早日醒悟,为时不晚,言尽于此,望君好自为之!”
“这是……写给你的?”仲孙云幽狐疑的看向正凝眉盯着字条的阴康世。
阴康世死死的盯着左丘凌手中的纸条,眼神阴翳,恨不得把纸条盯出个窟窿来。
他不明白,一个和他毫无关联的陌生女人,为何会专门写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警告他!干卿底事?!
“副廷卫长,堕落种专门给与此事不相关的你留了一张纸条,你可识得此人?”左丘凌的一对重瞳探寻的锁着阴康世。
想要在他这双眼睛下撒谎诓骗他,只能是徒劳。
阴康世摇了摇头,眼神坚毅而又没有丝毫的闪躲,斩钉截铁地道:“不认识。”
屋子里的空气显得诡异而又静默,所有人都将视线转移到阴康世的脸上,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