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陪公主一起跑吧?”尽管不是很情愿,但姬珩还是为了履行自己仆从的职责,违心的如此问着辛瑶。
辛瑶笑了笑,调侃道:“别说你身子还没大好,就算好了,你真的可以跟的上我的速度吗?”
姬珩垂着眸子,眉宇间似有失落,也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也是,是姬珩自不量力了。”
辛瑶拍了拍姬珩的脑袋,佯怒道:“还真是个老古板,开个玩笑你都要这么认真,行了,我走了,记得按照喝药。”
辛瑶将姬珩的外袍放回衣架上,走到桌前,将自己昨夜仅写了四个字的信纸小心对折好,放进衣袖中。
打开门时,初秋的寒风将辛瑶随意披散在身上的外袍吹的猎猎作响,及腰的长发也被吹的随风纷飞。
辛瑶伸出手,一片已经泛黄的落叶落至手中,她冷的缩着脖子,一个人轻声呢喃:“秋风诈起,宿月,你在天枢,可还安好?”
时间荏苒,一转眼,一年的时间便如水般流逝。
这一年多来,辛瑶几乎每个月都会给宿月写一封信,信的内容虽然不尽相同,可有一句话却是始终如一,从未落下过。
可宿月收到信后却从未回过一封,反倒是连玉那个登徒子无赖也写了十二封信给他。
与宿月的绝情一样的是,辛瑶也从未回过连玉一封信。
辛瑶和连玉两个单恋的人,彼此间就像在较着劲儿一样,对方越是不回信,她们越是要写。
……
夜已过半,宿月却仍是未睡,这一年来他的身子很不好,从偶尔的流鼻血,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习以为常。
他若是不受伤还好,一旦不小心磕碰到哪里,淤青的地方过了很长时间都不会消下去,所以这一年来宿月极力避免触碰棱角锋利的东西,以免受伤流血后多日都止不住。
屋外在飘着雪花,屋里的地龙却是烧的极暖,宿月白皙饱满的额际热的直冒细汗,可手脚却仍旧冷冰冰的。
宿月看着自己越来越削瘦的十根手指,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看来,这副身子是越来越衰败了。
屋子里的蜡烛明明灭灭,将他风华无双的侧颜映的格外清俊,却也格外苍白,他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指,再一次按顺序看起了辛瑶在这一年里,不厌其烦的写给他写的来信。
桌上一共摆着十二封信,每一封都没有日期和落款。
根据阴康王子阴康辛夜那只结了血盟不死蝠的飞行速度,大概半个多月它就能从阴康王宫将辛瑶的信准时送到他这宿氏大公府。
因此,即使辛瑶没有写明来信日期,宿月也每次都能推算出她写信的大概时间。
辛瑶的每封信都只是寥寥数语,极为简洁,有点像流水帐,实在没什么意思。
这裹含着阴康公主的十二封信,宿月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经看过数次了,可他每次看的时候,唇边却依然会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第一封信最是简单,唯有四字而已——近来可好?
第二封信。
自母亲成为血族之后,我也跟着沾光可以饮血了,我这么说,你会不会很不高兴?但这个月的多次训练中,我还是输给了和我同是混血的淳于文若,我很是不服,他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似乎一阵大风就能将他吹跑,可他却总能在训练结束前反败为胜,这个月我很努力,希望可以快些摆脱掉倒数第一的弱鸡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