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两人抬手挑开那丝丝垂下的柳条,出外便看到不远处正往官道那边而去的主仆二人。
他们虽没见主仆二人相貌,却在垂下的柳条间看到了那一片豆绿色的缃裙,确认之后,两人连忙追了上去。
杜若跟采莲一前一后的正往官道走着,忽然两人面前便走来两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你……你们要做什么……”采莲见两人就在后面冲了过来,吓得赶紧挡在杜若面前。
杜若也是愣了一下,心道这两人不是正该往清流去,再不也应该是按原计划回去才是,眼前这又是闹哪一出?
莫不是被这两人看出什么来了?
蒋西成根本连眼都不敢抬,连忙躬身作揖,直言道:“冒昧打扰小娘子了,实是有急事相询,故而拦下二位!”
杜若不由得打量了面前这蒋西成,只见他穿了身靛蓝色直裰,黑底绣金线腰带,衬得他整个人看着越发挺拔。而他本人看着也如他腰间坠的那块圆形镂雕的白玉一样,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何事?”杜若心道,若不是韩芸早就心有所属的话,这蒋西成到也能对韩芸的胃口。
蒋西成听了这话,心里松了口气,幸好这小娘子没有误会。
这么想着,他连忙解释道:“首先跟小娘子说句对不住,我二人并没要偷听的意思,实是不凑巧无意间听了两句二位的谈话。我们本也是慕那胡郎中之名前来上门求医之人,是以听二位方才提到了一句,便想打听一句你们说的那位胡郎中家在何处?”
采莲听他这样说,又见自家大姐儿示意,便回道:“我们说的胡郎中乃是清流城北的胡郎中,只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是的是的,就是他!”褚嘉良连忙道。
他隐约记得那位胡郎中就住在城北,先前一时想不起来,这才会建议蒋西成来问。如今听这小丫头这么说,他自然知道两人说的是同一人,且那地方他也知道。
蒋西成听他这样说便知问对了,连忙跟着附和了两句,又是连连道谢之后告辞,紧接着二人便上马往清流而去。
在马上,褚嘉良想到方才无意间抬头瞄到的那小娘子,又将前后事宜连起来想了一番,觉得有趣,脸上忍不住便笑了。
边上蒋西成已经上马,正好看到好友这莫名一笑,忍不住便问道:“嘉良兄在笑什么?”
褚嘉良上下看了蒋西成一眼,这才道:“我笑你这呆子,竟连人家小娘子的一片心思都没看出来!”
“嘉良兄这话从何说来?”蒋西成随口问道。
褚嘉良便道:“那小娘子身边的那位丫头先前在那边的茶寮我便看到过,当时是没有身边这位小娘子的。当中就隔了不到盏茶的功夫便多了一位小娘子,还凑巧说了那番话,听着像是在说自家事情,实则却更像在借那位小丫头的口来劝安行兄你!”
“而你这里却还不知人家小娘子的一片心意,快说这小娘子是哪家的?你何时结识了这样一位小娘子?”
蒋西成却被他这番分析给说的怔了一下,下意识便道:“嘉良兄快别胡说,这清流算上这次我才来了不超过三次,哪有机会认识什么小娘子了!”
“那如何就这样巧了?”褚嘉良笑问道。
蒋西成下意识回头去瞧那小娘子,只是他们离的远了些,这会儿已经看不甚清楚了。
他先前一直紧张着打听那胡郎中的事情,根本就没仔细去想小娘子为何那么凑巧就出现在这里了。不过,他可是记得自己不小心抬头撇到的一个清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