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像是勉强也可以,于是弓手的头领只得微微点头,默认了。
……
牧场很大,并且沿河而见。
踩在泥泞的地上那感觉很不舒服,不过许志先是经常下乡的人也不忌讳,唯独就是有些担心的凑着张子文道:“第一次跟着你做流氓,想不到愣是被咱们混进来了,你果然是个忽悠。原来你就是靠这些吃饭的啊?”
“你不懂,如果装懂就叫形似而神非,强行装逼会扑街的。”张子文道,“我吃饭的本领从来都不是忽悠,而是我有执念和信仰,并且愿意为之去战斗。”
又道:“少说话多做事,现在是唯一扩大场面唬人的机会,要表现出戾气,大力宣传这次是死罪,弄的牧场的人皆知,才能吓到一些有心人,吓到了他们才容易露出破绽。抓紧时间,我们的时间不会很多,被赶出去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接下来全员行动起来,说是说来参观,却到处查水表,到处揪着人就查问,张口闭口就是“七头耕牛被毒杀的重特大案件,死罪”!
如此一来还真的弄的整个牧场人心惶惶。
这个年景,从来没见过一个县衙能这样查案的,还真有些两浙路刑狱司进驻提堂的声威!
鉴于昆山队伍最终没有“跨区拿人”的事实,江阴县弓手也不方便介入,只能跟在旁边眼睁睁看着这群流氓把整个牧场弄的鸡飞狗跳。
时间正在不听的流逝中。
基本上把牧场从上倒下的人查问了一遍,又在那片被火油焚烧过的草场上走来走去的驻足许久。
并且张子文还做出了画现场图的样子,画下草场被焚烧过的情景。实际上不是为了画,而是故意画给这些人看。
牧场方面涉及的人太多,暂时也无法具体分辨他们的表情和情绪,否则的话,张子文本身就已经接近于一台测谎仪了。
不过张子文画的过程中,不经意的发现,当自己停留在焚烧过的草场上画图时,那个周宏却比任何时候都着急并且气急败坏的样子,一个劲催促问周县爷来了没有,或催促问群牧司的黄监事来了没有。
却是没有。
连张子文也在奇怪,依道理说,群牧司的人现在来不了,但周智距离不远,现在应该来撕逼了才对?
“差不多了,今天就这样吧。”
某个时候张子文收起图纸在怀中,当众宣布:“明日再来查!现在,我鼓励大家参与提供线索甚至是举报,这是重大特大农牧案件,涉案之人一定是死罪,如果存在知情不报的人,虽然不至于同罪论处,但也会重判。”
牧场方面的大多数人不明觉厉,不过也还是觉得很有威慑力,纷纷在下面交头接耳。
周宏眼尖的发现后方有四人神色慌张,害怕张子文观察到,便故意打横道:“小张大人好大的官威。你根本连查案的资格都没有,也能在江阴地盘上威胁人。”
现在不是撕逼的时候,张子文懒得例会,背着手转身,“我们走,明日再来。这个案子没完,话放这里,一天不破案,海军和昆山县联合调查组一天不撤离,这个事不砍下一些人的脑袋来,我不会放手!”
“你吓唬谁呢!”
周宏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却借助张子文转身的空档,对后方的某四人使了个眼色,于是无比惊慌的四个人悄悄溜走了,从牧场靠近河道的后门低调离开。
他们却不知道,已经被低调隐藏在这边的刘光世等人盯住了。
在事前,张子文以及刘光世都不知道这情况下谁会离开,但是大抵上,这个时候形色慌张又急着离开的人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