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言嘴角动了动,牵扯出来满意的弧度。
他施展清洁术法,给自己的身上简简单单地清洗了一番,虽然是那般满片的殷红洗去了,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在眼前,留下来的,却是比之之前,一点都不少的触目惊心。
那红痕,满满遍及身上。这力道,恐怕也是深入肌理的。
梨落是震惊的,却仅仅是眉头皱了皱,她不想哭,不想在他面前哭。
“水。”
她递过去,幽言满意地笑了笑。
明知道他的确是在强颜欢笑,为的无非是不让她担心,她却也无法以同样的轻松的态度回应他。
幽言也不多说,直接喝水,说是水壶,实际上则是酒。
这里,也就只有师父的若水袋中,满是酒。
如果能够一醉解千愁,他倒是真的会牛饮。可不会,就算是自己喝了再多的酒,恐怕也不能解决问题。
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烦恼还在。烦恼依旧是在继续。
甚至可能会更糟糕。
于是,他在缓解了些许自己的饥渴之后,也就不再继续灌自己了。
而是转身,将这海水一般不见底的酒壶倒着,往身上撒。
晶莹的水,殷红的是血,冰寒的是眸——做出来的,是残忍的动作。
他的外貌,无论是在什么条件之下,似乎都是让人惊艳的。
这人却是以这般决绝的姿态,做出来这般残忍的动作。
她看了看,忍不住转开头去,不敢看,却又是忍不住再转回来。
伤口接触美酒,不会是多美的事情,虽然是这个极其心狠的人,始终是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痛楚招呼到身上却是真的。
淡蓝色的衣衫,因为汗水的浸透,于是变得夹杂起来些许的深蓝色。
混杂其中,他看起来是不痛的。可是,梨落不能再相信了。
眼前的这么男子,可不就是一个骗人鬼。
不是仅仅是漂亮的女人会说谎,漂亮的男人,其实是更加会说谎。
她不信。
有些人的苦啊,从来都是不对旁人展示的。
就是所谓的他的妹妹,竟然也是没有这个权力走近他的伤口处。
她不免是有些心酸。
但若是解决不了他的痛苦,多一个人受苦其实也无益。若当真是换做是她自己,她也会是这么做的。——
是和她一样的做法。没有任何区别的。
所以,为何要责怪他呢。
梨落看着他清洗得差不多了,于是从他手里接过来酒壶,将它放好。
如同是没有看到过这般震撼的场景一般,她对他道:
“休息会吧。”
休息会吧,这样你会好受点的。
幽言接过来她递过来的东西,是一枚丹药。
也不管究竟怎么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丢进嘴里了。
竟然还有些甜甜的味道。
“我在上面捏了层糖衣。
本来是给自己准备的。”
可计划永远是没有变化快。
“谢谢你,妹妹。”
妹妹……
她听到了他的感谢,可是对于后面的两个字,却始终是觉得分量太重,这两个字,似乎是温暖的,却以极其残忍的姿态,将她压制在某一个位置上,始终是不能摆脱开来。
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