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钦远大抵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又是有一天遇到了这样的状况——
“呃——”
剑指向的地方,流露出来意欲封喉的弧度。
冷厉的光芒只是一停滞,然后就是应该要继续的事情,那才是真的应该要做的事情,剑意欲何为已经是很明了了。
萧钦远看着剑向自己逼近,露出来狡诈的笑容
“她快死了。”
“她快死了,你知道么?”
幽言的手,显然是抖了一抖,很多时候,旁人说出来的威胁的话,倒不是说,自己没有足够的定力,不能够摆脱旁人的谗言,而是对于眼前的事情,他不能是不重视。若是心里的重视程度够了,就算是知道极有可能是假的,还是有自己想要往火坑里的跳的可能,因为对于这个真的是足够看重。
“你说什么?”
萧钦远笑了,他几乎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痛楚,他连说话和呼吸都好像是和利剑相磨,那种不能忽略的痛楚最是折杀人。
“你知道我是在说什么。”他满足地笑了“一个人欺骗自己才最是可怕,要说,她若是死了,多半也是因为你吧。除开来你,还有什么是让她离开的理由呢。可你这个做哥哥的,实在也是不尽责。
连我都看出来了,你这个哥哥,不会是真的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她的心意吧。”
“闭嘴!”幽言不想和他废话,利刃似乎就又要出手,梨落若是有事情,显然他在这里也不能够帮助她,显然也不能够解决眼前的事情,所以唯一需要做的,倒是铲除这路上的荆棘。
“你若杀了我,就没有人能够救她了。”他狡猾的笑容,一定是千年的狐狸才会有的,狡诈到那般纯粹的境地“怎么办呢,我现在就在这里,是半死不活的,但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道行和我,可是相距甚远啊。”
萧钦远一定是微笑着的,现在死和不死似乎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敌人现在也不好受。
“你知道是为什么?”
他问这个问题其实心里已经是非常笃定了,若不是这样,他萧钦远必然不会是这般张狂的姿态。
于是乎,对于旁人来说,这莫要上当的事情,幽言却不得不“上当”。
因为在心里真的足够重要。
“嗬,我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你这阵法,可是需要一个媒介的,而这个媒介,就是魂修肢体本身,这种既是能够承魂,又是能够将引魂的体质,显然就是最好的载体,但是,我的魂力早就在千万年之中变得有蚀性。
所以,若是我被这阵法所伤,那么,作为载体的本人,必然也是会被伤害到根本就没有一丝还手之力,就好像是我现在这样。”
他自嘲地说完了,虽然自己的境况不太好,但敌人状况更是不好,这也算是消极的当成是一件慰藉的事情吧。
“你现在要杀了我么?”
拿自己性命威胁旁人的感觉,他还真是没有过。
有些人,威胁不了,有些人不在乎他,有些人,则是巴不得他死。
这一回,也算是巴不得他死,只是,状况特殊,他未必是能够下得去手,因为一个叫做梨落的小姑娘,他忽然是有些心疼起来那个小姑娘了。
天下最是真心难得,也是一番真心付诸东流最是可惜。
遥远的遥远,似乎有人在过来,是猎猎的风声,抚摸过衣裙的感觉,是那般的奇妙,抬头看,居然是一身素衣翩翩而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