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余燕溪笑笑,他知道自己的笑容肯定更难看,但奇怪的是,看见他,小婴儿就不哭了。不仅不哭,还笑得很欢。
“这小孩挺有意思,胆子大。”一般来讲,小孩看见他,如果不哭不闹那就是被吓坏了——余燕溪脸上有很大一块烧伤的痕迹,用“面目狰狞”一词都不好形容他现在的模样。
不过,自己能重操旧业做起医生,也算是托了这被毁掉的一张脸的福。
男人笑得很尴尬,似乎是一直在努力使自己不自觉要下弯的嘴角上扬起来。
给那小家伙开了些药,看着那男人离开的背影,余燕溪的表情瞬间黯淡下去。
好险,差点就绷不住了。
“对了医生,”男人忽然又闯进来,“这药怎么吃来着?
“一天三次,一次一包。”余燕溪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自己的腔调与平常无异。
“好的,谢谢医生。”
“不客气。”下意识地,他又说了一句“慢走”。
好险,差点没收住要说“欢迎下次光临”了。
这算什么?冤家路窄吗?
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夏远吗?
余燕溪低头看了看病历单,那小孩,还真姓夏。
那这意思是,又遇见了?
可别,我可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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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路上走得很慢。
恍恍惚惚地,他突然想起那个人。
那个人的声音,是那种会让很多人心动的声音。
很是好听。
也许就是从他在校园广播里听到这个声音开始,他发生了变化。
就像往活泼金属里加硫酸一样,反应剧烈。
那医生叫什么来着?好像姓余?
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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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燕木一上午都没有认真听课。
周末的那一瞥时时刻刻缠绕着他的心,可放学回家路上,他遇到了更糟心的。
“燕木。”明天学校做考场,今晚取消晚自习。余燕木心血来潮要走回家,槐殊便跟着了,余燕溪工作的诊所所在的街上,槐殊突然靠近余燕木,压低声音道,“你看那个人,诊所边上那个人像不像夏远?”
“夏远?”余燕木一翻白眼,悄声对槐殊道,“夏远虽说不是个好人,但是形象比这人好多了好吧?你几时见到夏远头发这么乱?还有,他这身材,要抵两个夏远了吧!”
正说着,那人转过头来。
余燕木一愣。
还真有点像。
那人也是一愣,随即快步向他们走来。
完了完了,不会真是吧?
余燕木赶紧拉着槐殊开溜了。
“你不等你哥哥吗?”槐殊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会再回来找他!”
夏远和余燕溪曾经关系极好,但余燕木也不清楚中间怎么就出了乱子。
反正夏远出现就没有好事情!
话说那个人,也就是早上带着儿子去看病的那个人,确实就是夏远。
跑出去老远,二人才停下来,远远望回去,那个人还在诊所边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