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笑了,不是早就说过,棋可让,这皇位不可吗?所以如今这般说辞,只会让我看的可笑。”九皇子冉烨望着新皇廷宣,眼神里没有了一贯的崇拜,而变成了一种不屑和嘲讽。
新皇廷宣望着,九皇子冉烨眼神中的不屑。
是呀,是自己把他逼成了,最怨恨自己的人。
可是为何却又要在,这大婚之日,来他这内牢自取其辱?可是心中总还有那么一丝不甘,他望向九皇子冉烨,目光灼灼道:“你信吗?”
不过都是皇家的棋子,谁又比谁尊贵几分,谁又比谁差池几许,又何来真正的怨恨。
九皇子冉烨缓缓说道:“说多了难免当真,只是大哥害我可,又何必拉上牧姑娘?再怎么说,也是她显出了那凤凰古琴,为大哥驱毒的。”
原来还是护着清浅的。
新皇廷宣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道:“我以为,她对你情深意重,看来是我错了。她还是选择了嫁我。”
听闻至此,九皇子冉烨眼角,忽然涌上了些嘲弄,冷冷的道:“大哥错的,又何止这一件事?”
新皇廷宣立刻变了神色,宛若带着仇恨的兽,怒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九皇子冉烨刚受完鞭刑,背上还在微微滴血。被滴落到这木桩上血花,染红了木桩,像那图画中的落梅,在冬日怒放。
“从我进来那一刻起,就没有打算再出去了。”九皇子冉烨说得漠然。
新皇廷宣挑高了眉角,“既然如此,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就是来接你出去的。”
“这么说你又信我了?”也许每个人都会变,即便是自己,也会寻得某个时机,就变成了一个另外的人,九皇子冉烨突生了感慨。
“我信不信你都不重要,但是你要相信你自己。”新皇廷宣语调淡淡,仿佛再用毫不在意的心情,说着能决定别人生死的命运。
“你这是何意?”九皇子冉烨发现,自己竟看不透新皇廷宣的心思,或许他根本从未看透过。
新皇廷宣甩开披风,在封公公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燕凉出兵了,我要派你出战。”
“派我吗?一个有着谋逆之罪的逆臣。”九皇子冉烨冷笑道。
新皇廷宣没有说话,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个谋逆之罪是怎样而来,面前的九皇子冉烨又是怎样的清白。
“如果我说不呢?”九皇子冉烨冷哼道。
“你没得选。”新皇廷宣看着九皇子冉烨,不仅他没得选,自己也没有得选。
因为他不知道,除了九皇子冉烨,自己还能相信谁。
身在这皇位,让人心惊的事实不过是,这人人想仰望的位置,才是最凄凉,也最无助的地方。
看到新皇廷宣如此笃定,九皇子冉烨心中,不由的来了怒火。
凭什么?凭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认定我的心?
“你就不怕我出去后,最先要了你的命?”九皇子冉烨咬牙切齿,仿佛如果不是这铁链将他拉住,他便会一下子,扑到新皇廷宣面前,钳住他的脖子,致他于死地。
“那你更要出来,得了那兵权,才好杀我。”新皇廷宣淡淡的说道。他望向九皇子冉烨,似乎并没有被他的暴躁而触怒。到反在新皇廷宣的眼中,生出一丝悲凉。
新皇廷宣眼中的悲凉,让九皇子冉烨忽然觉得心惊。
他终还是无法,对面前的这个人愤怒。
怎么也做不到?
“你看错我了,我是不会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