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廷宣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澜,就像那死气沉沉的湖,忽然有了涟漪。“这话以后怕是只有你会说了。”新皇廷宣幽幽的说道。
不知为何,清浅对面前这个人,总是让她恨不起来。
她只觉得每每见他,便心生一种由衷的可怜。
她知道,是这份可怜,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而他以此为由,所做的种种,却又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清浅淡淡说道:“皇上说笑了,怕不是只有我会说,而是只有我敢说了。”
这个世界好大,这是新皇廷宣登基后,最大的感受,大到熙熙攘攘,却没有人愿意去了解一个。
可这个世界又好小,小到你周围不过寥寥几人,为明为利,不过一眼便看得通透。
如果他不是看透了,清浅心中的那份纯良。他是断然不会,和她说些什么呢?
“做了这个位置,人人都不对你说真话了,你说我有多寂寞。”新皇廷宣虽是说着心中的孤寂,可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御书房中,桌案前的红毯,不知几时又变了颜色。
这一块上没了图案,只有一袭鲜红。
深深浅浅,浓浓淡淡的勾勒出,看不出是什么的红色。
难道这又是人的鲜血,换来的?
“如果你愿意和他们说真话,”清浅澄澈的眸子,直视着新皇廷宣,“他们还是会说的。”
新皇廷宣放下手中的毛笔,把手拄在桌案上,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忧虑这道:“难就难在,有人会说有人不会说。”
“喜报皇上啊,边境传来喜报。”封公公小跑着,来到皇上的桌案前。拿出一张折满了印痕的快报,放在新皇廷宣面前。
“九皇冉烨,十战十捷,现在已把燕凉骑兵,赶到了边界。”封公公说话时,整个人都透着洋洋的喜气。
封公公小心的抬眼,瞧着新皇廷宣。
见在他脸上,瞧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皇后清浅,立刻识趣的退了出去。
“你还是信任他的。”清浅说道。
哪怕新皇廷宣不想看,不想听,不想提及对九皇冉烨的任何,可是在他心中,最值得信任的那个人,从始至终只有九皇冉烨。
新皇廷宣微微的抬起头,轻叹一声:“除了他,我还能信任谁呢?”宛若孤傲的狐,狡黠中却透着,对着偌大世事的无力和无奈。
随即便又转移了话题,“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碗面吧。”
清浅向门口望去,就见熊大端着食盒,走了上来。
他熟练的把两碗面,从食盒中拿了出来。
恭恭敬敬的,摆在新皇廷宣面前,和清浅面前。
和平日见到清浅不同,这一次他没了俏皮话,而且眼神中的陌生,更好似不认识清浅一般。
不过熊大到底是熊大,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本性,小心翼翼的招揽着生意,“皇后娘娘,这是第一次吃我们春风楼的面吧,味道很好的。”
那装面的碗,虽是白色的可边缘的花纹,却是金色的小星星。
和从前在孔辰星车上,见到的那些图形一模一样。只是即便拿着这碗,熊大和春风楼的伙计们,也不记得他了。
清浅拿起筷子放在面前,若有所思的说道:“春风楼的名号早有耳闻,今个是要好好尝尝。”
说罢,便挑了一口,放在嘴中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