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愁上加愁,恨不能将他俩塞回去再生一遍。
兮衡却好像对这事儿不甚在意,还显得异常欢喜,大婚那日他的欢喜都还是收敛着些的,如今简直可以说是“喜形于色”,“大喜过望”。
他一向知晓我的心思,常常揽着我劝慰“皮相而已,有甚可重要的?再说他俩都还未长开,日后冠绝六界也未可知。”
瞧着怀中这两个丑娃娃,冠绝六界?我实在不太抱有什么希望……
可是,每每瞧见两个小人儿紫葡萄一般的瞳仁,糯米团子一般的脸蛋儿,常常争着伸出藕段一般的白胖胳膊抢着要我抱抱,看见他俩脸上的笑涡,咧嘴时皆露出一排粉嫩牙床,我便一点儿也不觉得皮相有甚重要了,兴许兮衡说的对,将来冠绝六界也未可知呢。
况且,在这黑漆漆不分昼夜的幽冥之中,能生出这样雪白的两个团子,也算得是一种超凡脱俗,出淤泥而不染罢!
我整日里待两个团子睡下后便开始想他俩的名字,来来去去想了七八个也未能下决定,最终兮衡给那小子取名为“兮言”,给闺女取名为“南一”。
我问他为何?他只说“兮言”二字较为顺口,“南一”则意为你和娘亲皆是为父的唯一。
不知为何,我酸倒了牙,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晃四五年,南一和兮言渐渐长大,我坐在院中,瞧着两个娃娃玩儿的灰头土脸,便唤来了小妖给他俩擦擦脸蛋儿,心里不禁感叹,当年的两个丑团子,不过四五年的光景,变化竟如此之大,如今早不复当年丑模样,渐渐看得出有一些长成六界祸害的可能。
兮衡走过来时,两个小人精远远便听见了,脸蛋儿还未擦完便不肯再擦,挣脱开小妖手中的软巾一前一后朝着兮衡跑去,边跑边喊着“爹爹,爹爹回来啦。”
兮衡扬起笑,一手一个团子将两个小人儿抱了个满怀“今日可乖?”
南一伸出一截藕臂环在兮衡脖子上,甜甜道“乖呢!绝对没有惹娘亲生气哦!”
“兮言呢?”
我这儿子说来着实令我发愁,小小年纪似乎早已学得他爹爹性子里头的精髓——不言则已,一言必冷进人骨子里,他不愿与之交谈的人从不多言半句,只面对他爹爹和我时方能显现出孩童稚嫩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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