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微笑一下“是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想,这下好了,我一直嚷嚷要放假,现在终于可以休个病假了。”
“你就好好休息吧。反正咱们的戏也差不多拍完了,拍完今天这场,下面的事你就别管了,好好休养,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再来参加咱们的首映式!”
没事就好,唐斯年摇上窗,踩下了油门。今天是最后一场戏了,就要杀青了。
林慕音又没有大碍。—谁都不信,死神会落到自己头上。谁都不信,死神会落到自己爱的人头上。
唐斯年当然也不信,他都没想过。他觉得这就是电台里的另外一个频道,他是演电影的,与他无关。
林慕音笑笑,把头扭开,唐斯年刚摇下的窗,她又摇了上去,假装看窗外风景,还要吹着风。他责怪地又替她摇下半扇窗来。“刚病,一会吹了风又该去检查了。谁有时间这样陪你来回折腾啊。”
他笑着说。林慕音却听得格外凄凉。左侧的玻璃窗,映出她一双泪眼来。
好像今天车开得特别地快,路又分外地顺畅,一会即回到了片场。林慕音才适应那个白色冷冰冰的地方,这下又把她丢回到人群中。
她坐在镜子前,拿着笔呆呆地看着自己,愣了半天终于冲着化妆师说“sandy,对不起,最后一场戏,我想自己化妆,可以吗?”
化妆师乐得轻松“可以,可以。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喊我。”
化妆师出去了,她细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细细地画起眉毛。画着画着,眼泪就夺眶而出。
突然,门被敲响。她擦擦眼泪问“谁?”“梅姐,是我。”是文涛的声音。
文涛端着一个杯子进来“梅姐,唐斯年哥叫我出去买的血燕,他说叫你赶紧趁热喝,喝了补血。”
林慕音强自压抑,颤抖着声音“嗯。”林慕音眼睛里有泪!文涛看得明明白白。他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便静静地呆在一边,看她的这最后一场戏。
这是戏啊,但是林慕音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在演戏。为什么演来演去,都在讲自己。她得穿着闪闪的舞衣,拿着一个麦克风,得站在一个小小的舞台上“……20年前,我就是在这里,披上了第一件歌衫,唱红了我人生里的……第一首歌。我也是在这里……认识了一个……我一生里……最难忘的人。现在,这个舞台虽然要拆迁了,但是,这里唱过的歌,见过的人,相信大家永远都不会忘记。下面这首歌,我献给大家,更献给一个我20年都没有见过面的老朋友。”就连讲的台词,都像自己说的。
这次唱的是《不必再怀念我》。
唱得抑扬顿挫,唱得百转回肠。唱到最后一句时候,忽然听见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
她回头,看见了正在投入地拉着小提琴的唐斯年。
她愣住了。
唐斯年放下小提琴,向她伸出了手。
她慢慢地朝唐斯年走了过去,两个人终于在音乐声中开始拥抱。“ok!ok!”
摄影师冲着唐斯年做手势。但他们还是抱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两人都不觉得这是戏。两人就是要紧紧拥抱在一起。
现场的工作人员谁也不敢惊动他们。
终于唐斯年放开了林慕音,他望着她说“有句话,在我心里藏了20年,也让你等了20年。但是,这句话,一直都没变过。你……明白的吧?”林慕音点头“我明白。”
场外,两个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