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云泥之别。
孟古心中一闪而过的念想,很快就被她甩过,她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绣活,言语半开玩笑“今日,相国来的时辰比以往要早了很多。”
“今日是十五。”
“十五了。”孟古喃喃,“时间过的真快啊。”
“我与你说这个,是让你感念时光易逝么?”缪千里心头串出一股无名的怒火,剜了她一眼,道“跟我走。”
“去哪?”
“出宫。”
……孟古一阵愕然,反应过来后,忙道“你疯了,我是宫里待罪的人,私自出宫被发现岂止是命不保?这脑袋也是要掉了的,死无全尸啊。”
她的担忧却换来缪千里的不以为意,一把将孟古从椅子上拉起来,道“不让发现不就行了?”
已是戌时末。
以往这个时辰,长安城内除花街以外,各个街道上的摊贩早已收摊,然而今日不同。
七月十五,花灯会。
琳琅满目的天灯,飘飘荡荡的飘在夜空中,犹如七彩的凤凰在天空中翩翩起舞。各个街道上的摊贩,也挂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灯,让人应接不暇。
街道上吆喝声连连,弹琴的,跳舞的,对诗词的,猜字谜的,一个个全都敲锣打鼓的招揽着行走而过的客人。
“原来,相国今日把我掳出宫来,就是来逛集市的。”孟古走到一个摊贩前,手指轻碰触花灯灯穗,偏着头看向缪千里。
她从来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但是眼下街道上的喧嚣早已冲淡了她一路上的忐忑,身临其境,才赫然的发现自己与世隔绝已经有很久了。
久到连她自己都忘记了,最后一次赶这种集会是在什么时辰了。
“注意你的措辞。”缪千里此时并未察觉到她心中所想,忍不住的伸手一指弹在她的脑门上,言语微嗔“说什么掳?你随便哪条街上打听打听,她们那些女人可是巴不得被我掳了,你能与我站在一起,应该感到万分荣幸才是。”
这句话他倒是没有说错,常言道位高让人望尘莫及,然而缪千里这样稳居高位的人,整个长安城内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想高攀上他的。
相府的马车走在热闹的集市上,都会有疯狂的女子向他投掷花球,这与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极为不符!
孟古的目光落在了缪千里身后含羞带笑的女子身上,像是跃跃欲试的想上前接近,却又顾及女子矜持二字不敢上前,只能停驻在几步之遥,花痴一样的注视着。
也对,撇开显赫的家世不说,缪千里样貌出众,才华横溢,当然是众人争先恐后争抢的对象。
孟古这样说着,灿灿的收回了手,向前方望去,目光被另一个摊位上的一只兔子图案的灯吸引,抬步正要走过去时,有一青一紫两位女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二位姑娘,有事?”孟古扫了她们二人一眼,问。
两位女子彼此对望一眼,而后青衣女子忽的红了脸,似乎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上前一步拉住孟古的手,道“姑娘,你一定是那位公子身边伺候的丫鬟吧,麻烦帮我把这个东西给他好吗?”
她说着,往孟古手里塞了个丝帕,上头绣着的正是一对鸳鸯戏水图。
女子的手帕是贴身之物,且这个手帕上绣着的还是这么一副图,其心已经不言而喻。孟古微偏头看向缪千里,这东西收或不收,还得看他的意思。
但见缪千里却朝她微微一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