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嫔面上挂着浅笑,等萧子都行礼,方温声道“早前听妹妹说二公子身子犯了回病,如今天寒,朝堂之事固然重要,但是自己的身子也不能不顾。”
成亲之后,夏嫣然就未曾入过宫,虽然没有见到夏嫣然,但是萧子都进宫频繁,这是娴嫔得以瞧见的,她担忧萧子都为了国事而忽略自家妹妹,所以好心的提点着。
萧子都明白她的意思,耐着性子听完,方道了声谢,离去了。
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的大邺江山靠年轻一辈筹谋,但是萧子都与邺王轩所议之事,他还是要同萧老将军说一声。
萧子都前脚刚踏入萧老将军院子里,就见萧子奕一脸忿忿的从父亲房间而出,抬眼瞧见他,萧子奕面色有一瞬的错愕,看了一眼萧老将军的房间,大步上前一步,道“子都,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萧子都道“怎么了?”
有女子低低的呜咽声传来,萧子奕尬尬的看向萧子都,道“弟妹在里头呢。”
萧子都叹了一口气。
世人都言,夏家官宦世家,一双女儿温婉恬静,更是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大女儿入宫做了后妃,二女儿又是长安城第一美人兼得第一才女称号,当时嫁入萧府,引得长安城内多少才子惋惜连连,心碎一地。
夏家女婿们显赫的身世,让长安城大家望尘莫及。
然而……
嫁入萧府的夏嫣然,并非如外间传言的那么恬静温柔,她会因为侍女不小心洒了水,而罚侍女跪在雪地中一夜;会因为侍女送过来的茶水温度不适而抽人耳光;更甚是鞭打院内的侍女,让满院的仆人对她望而生畏。
起初萧子都觉得,夏嫣然这样的行径只不过是因为她初嫁入萧府不适应,萧子都也曾想过宽她的心,给她关怀,可是渐渐的萧子都发觉,夏嫣然行径已经到了他不能多看一眼别的女人地步,即便是从小伺候他长大的嬷嬷,也被夏嫣然打发出了府。
这无疑是碰到了萧子都的底线,从那之后,再见到夏嫣然总是会从温柔的对话开始,争吵中结束。
萧子都实在是不想这样,所以才会躲入宫里找些清静。
“你快进去看看吧。”萧子奕道“今天你入宫的时候,弟妹收拾你的书房,就见找到了压在你床下的香囊,那个香囊我不是让你扔了么?怎么还留着?”
闻言,萧子都怔了怔,快步向萧老将军房间走去。
刚走到房间门口,萧子都就听见夏嫣然的哭诉“父亲,自我嫁入萧府以来,一直谨守本分,照顾萧家上下,对于夫君更甚是关怀备至,起初夫君不愿与我……”到底是女儿家,同房二字无法在自家公公面前说出口,嘤嘤的哭了两声,又道“我担忧夫君的身子,日日为他身子着想,遍寻名医,亲为他熬制汤药,可是他呢?竟然心中另有她人……呜呜……父亲,嫣然实在是委屈啊。”
听了到这就再也听不下去了,萧子都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不能好好的坐下来谈么?为何非要闹到父亲面前?”
屋子里,夏嫣然哭得梨花带雨跪在萧老将军面前。
闻言,夏嫣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忽的冷冷一笑“是我不愿与你坐下来谈,还是你入宫躲着我不肯见我?如今事情已经闹到了父亲面前,我们就当着父亲的面,把话说的明明白白。”
萧老将军沉沉的看向萧子都。
萧子都道“说什么?就是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香囊,你非得要这么闹么?”
夏嫣然凉凉一笑,举着香囊道“这香囊对于来说真的是无关紧要么?若是不重要,为何你要日日伴着它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