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所作之至宝神农琴,名曰知音。知音者,知其音也,必是圣王知我大邑周能明其教训,继其伟业,故而嘉之以至宝,以扬我大邑周之厚德也。既是如此,此宝非天王谁能居之?臣请天王使人收神农琴以为己有,献于宗庙(文王庙),著于书帛,使天下后世皆知我大邑周之厚德也!”
桃子敢第一个进言,当然是作了充足的准备,他派家臣和府中乐师专门去见识了一下所谓的神农琴,得到的反馈是相当好。
他不是没有强行抢夺神农琴,然后独吞这泼天之功的想法,只是听家臣来汇报,说申生那里戒备森严,扈从不少而且极为精悍,绝不好惹,他才放弃了这种想法。
这种事情一旦闹大,可不好收场,况且王城中盯上这神农琴的不止他一人,他若是敢独吞,一定难落着好,所以,他这才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桃子之后,颓叔亦进言道“臣闻国之将兴,必有神灵,今成周有神农琴现世,乃我大邑周兴盛之徵也。何以知之?我大邑周世以教化为务,圣王嘉之神农琴以兴教化,乃合周德,圣王扬德,曷为不兴?臣亦请天王收神农琴以为己有,以明我大邑周之纯德于天下。”
周惠王不置一言,反而低着头在玉笏上写下了虞跃这两个字。
周惠王这么贪婪的一人,神农琴这种事情他岂会不知?
事实上,申生在有巢居的一举一动,周惠王都是清清楚楚的,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有巢居是他的产业。
想想也是,像有巢居这种日进斗金的生意,平常卿大夫谁敢占据,更别提有巢居竟然还能向王城里的卿大夫传递消息,这个能量一般贵族还真没有。
惠王自从王子颓之乱后吃相好看了许多,强夺的事情基本上没再干过,不过他贪婪的本性却没变过。
他感兴趣的不止是神农琴,更是申生这个人,想想申生给有巢居带去的赚钱方法,他是心动不已,他从来没想过传递消息这种轻轻松松的活计能赚到大笔的小可爱,早知道赚钱这么轻松,他之前还强夺个甚?
周惠王刚放下笔,紧接着游孙伯便出列道“臣也曾听闻成周城中有神农琴现世,只是不知真假,若是真的自不必提,若是有人伪造,岂不是使我周国沦为天下笑柄,故而臣以为不如先使人验明真伪再作决断不迟。”
乐伯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出列道“此琴臣已验过,确为神农琴无疑。”
乐伯的话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这王城之中论起玩琴,乐伯那绝对是当之无愧的顶级玩家,他既然说是,那肯定错不了。
于是,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士大夫纷纷出列请求周惠王收回神农琴献于宗庙。
不过,也有不少人持反对意见,比如周公忌父和富辰等人。
周公忌父说“先王之于民也,茂其正德而厚其性,阜其财求而利其器用,明利害之向,以文修之,使之务利而辟害,怀德而畏威,故能保世以滋大,让利于民,犹惧不足,岂可强取?”
富辰亦道“周公之言甚是,诸卿以神农琴为宝,以为可以强取,此无可厚非,但天王却不能以诸卿之言为是,臣闻天子之职在抚万民,教四方,故《诗》曰之屏之翰,百辟为宪。不戢不难,受福不那。天子一言一行一可以为法则,行此争利之事,是使天下万民将何以效?诸卿以神农琴为宝,而天王当以德义为宝。”
周公和富辰的谏言引来了不少人的反驳,当然,有反驳就有争执,一时之间,两方相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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