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及其士卿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是和谐融洽,但是私底下却是暗流涌动。
各家诸侯的心腹大臣私下里打着相互交流感情的旗帜,相互串联沟通,除齐国外,其他七国诸侯都参与了这场串联行动。
郑国当然也有人参与,只不过没有出现在各家士卿大夫的视线中。
申生作为王子“近臣”,自然也有幸参加了这场大串联。
只不过申生在这场串联行动中未发一言,只是静静的寻了个角落安坐下来,听其他各国的士卿高谈阔论。
期间,其他各国士卿也曾来寻他,想要听取他的意见,只不过被他以见识浅薄,难登大雅,恐贻笑大方给拒绝了,其他人对此也未强求,让申生安安心心的当了一次透明人。
在申生看来,根本就没有串联的必要,申侯肯定会自己作死的,静静的等着也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
当然了,这是他的先知先觉,其他士卿自然是不具备的。
通过参加这次串联活动,申生发现申侯是特么招恨,像曹国这种和郑国牵扯不深的国家都想搞死申侯。
无怪乎,当初楚文王死,予申侯玉壁,让他投奔他国,不然,就凭申侯这个作死小能手的能耐,估计差不多能落得个和吴起一样的下场就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申侯这个人除了一张嘴,还真是一无是处,贪婪成性,喜欢自作聪明。
他之所以能够得到楚文王和郑厉公的宠信,与其说是幸运,不如说是楚文王和郑厉公需要这样的佞臣。
后世人常说,任何存在的事物都有他的合理性,反之亦然,当一种事物没有存在合理性的时候,他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现在郑文公已经对申侯相当反感,只是暂时隐忍不发,申侯还能存在多久?
说到底,诸卿大夫的串联起到的作用只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
诸卿大夫交流完感情,各自散去,申生自然也不会多留,缓步离开。
刚出营帐,公子遂拦住了他的去路。
“吾久慕贤君子,今日得见,吾之幸也!”
“公子客气……”申生笑道:“公子大名亦是如雷贯耳,上国贤公子之名列国皆知!”
公子遂虽然面色如常,不过对申生的这一番吹捧心里还是有些洋洋得意的。
不过,他却又没有因为高兴而忘记鲁僖公交给他的任务。
又稍微寒暄一二,公子遂和申生边走边道:“今日诸卿相见,席间贤君子未置一言,不知何故?”
申生笑道:“跃,贱商也,鄙陋浅见,恐污诸卿视听,且诸卿位尊,跃位卑,岂敢置喙?”
公子遂呵呵一笑,道:“吾国先卿曹刿曾言:肉食者鄙,未能远谋。贤君子何必宥于尊卑,窃为贤君子不取也!”
申生打了个哈哈,道:“曹卿乃人杰也,跃何德何能,岂敢效曹卿故事?”
“贤君子过谦了……”申生越是不发表意见,公子遂越是想要听听申生的看法。
公子遂继续试探道:“贤君子以为申侯其人如何?”
“贪而善媚!”
“其可免乎?”公子遂接着问。
申生长叹了一口气,“必不免矣!”
“何以知之?”
申生边走边答道:“前时申侯媚齐,得虎牢之赏。”
“虎牢,何地也?”申生看了公子遂一眼,接着道:“虎牢,郑之屏障也,自郑先祖立于中原以来,可曾授予他人?同姓尚且不堪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