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告别之后,姬郑和齐桓公二人洒泪而别,真情流露的表现着实感动了不少人,大有一副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的架势。
此时交通不便,相见无期,一次转身可能就是一辈子。所以每逢离别,总是显得特别伤感,男子之间的离别有时比男女之间的离别更显催人泪下,搞的很是煽情。
申生倒没有姬郑那般伤感,前世见过太多离别的他对这一幕已经免疫了。
况且,男人之间有必要搞得像女人那样凄凄惨惨,要死要活的样吗?
完全没必要。男人本来就应该以天下为家,以事业为重。即便是生死又有何可惧?可惧者唯名不彰于天下耳!
离别小事,何须记挂在心?
当然了,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有人情味,申生还是勉强挤出了几滴眼泪,用来烘托气氛。
人嘛,终究是社会的生物。
正如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的经典论述,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没有人能脱离社会而独自存在,所以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自然便成了最明智的选择。
申生是生活在这个社会中的人,既入其乡,自然要随其俗。
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之前他和秦穆公的依依不舍不也是这么玩的吗?
申生对此很有经验,气氛渲染的也很到位,搞得隰朋以及扈从侍者也面有戚戚之色,如丧考妣一般。
零零碎碎又相互嘱咐叮咛了一番,申生这才登车与姬郑一同离去,齐桓公、隰朋及一干扈从士卒留在原地目送着姬郑和申生离去,直到姬郑率人已经走远了,齐桓公这才转过身长舒了一口气,面色隐隐有些阴沉,又略微显得有些疲惫。
自从郑伯逃盟之后,齐桓公不仅要善加抚慰诸侯,还要提防其他诸侯效仿郑伯的做法,劳心费力,苦苦支撑。虽然有管仲等一干人在旁协助,但遇到了这种糟心事,他也不可能没心没肺的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所以,这段时间他基本上每天都要过问一下其他诸侯的动向,做到心中有数,以便防微杜渐。
他终究是年纪大了,精力也大不如前了,这段时间确实让他有了心力交瘁之感,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郑伯。
郑伯,哼哼,是时候需要好好的把账算上一算了……
“回行辕!”齐桓公登车之后立刻命令道。
……
楚国郢都,王宫偏殿之中,楚成王熊恽和令尹斗谷於菟(子文)、成得臣(子玉)、屈完、斗廉、斗宜申(子西)等一干重臣齐聚一堂。
楚成王手里握着方才子文奉上的木牍,简单扫了两眼,笑逐颜开的道:“吾得郑矣!”
子玉、屈完等人面面相觑,不解其中之意,疑惑道:“大王何出此言?”
子文代楚成王解释道:“齐侯率诸侯会盟于首止共戴王子郑,郑伯虽去,然而却不盟而别。”
“郑伯此举必然惹怒齐侯,他日齐侯伐郑,郑伯必不支,郑伯不支势必将有求于我,是以王曰得郑。”
楚成王微微颔首,道:“然也,之前那周天子传信于我,让我与郑国共同拥戴王子带,想来郑伯之所以逃盟,怕是那周天子派人诱之。而今郑伯内行周天子之意,外得罪于齐国,断无不入吾国之理!”
子西道:“吾国不入中原也久矣,大王如能得郑,是使吾国之威加于中原之上,诚可贺也!”
子玉微微摇头道:“不然,虽然天下强国非楚即齐,然我僻在南偏,中原诸侯以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