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而出，蓦然间让乐凰停止了动作。她的眸忽然转暗，手也蓦然松了一下。

    就这一下，给了夜雪重喘息的空间。他挣扎着挣脱乐凰的掌控，突然幻化出无数的蝙蝠，像上一次一样，再离她十几米的地方凝聚出了人形。

    三双眼睛盯着乐凰，看着此时眼睛忽亮忽暗的她。她的头似爆炸一样，奔腾的血液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像忽高忽低的河水，奔流着。

    头……好疼……乐凰捂住头，不停地摆动，她的表情已经扭曲到极致，若是可以，她真希望谁能给她一刀，至少，死也死得痛快。

    “乐凰……”萧意叫着她“快醒醒……”

    他虚弱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边，让她有一瞬间的怔忪。

    萧意……他没死……太好了……他没死……

    血液随着她的心情变得渐渐平顺，这也是她第一次没有晕倒，而让神志变得清醒……

    她活过来了……她终于重生了……

    “砰”的一声，乐凰直接掉落在了地上，摔得她筋骨像散了架一般。周围的小妖再也不听她的号令，在清醒的那一刻四散逃窜。

    她勉力撑起身体，朝三人的方向看去。萧意仍是虚弱地躺在地上，看向她的眼底有这一抹安慰与温柔。

    她内心扬起一抹笑萧意……你还是那么支持我，就算……我真的瞒了你我是妖的事实。

    而夜雪重的眼深沉如墨，同时也带着一丝疲惫。乐凰知道他想让自己回去，可惜……心不在妖界，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你要不要跟我走？”他开口道“人界已经不欢迎你了。”

    乐凰的视线转而看向慕尘，就在看向他的一刹那，她眸里的水珠突然涌到了眼眶当中，它们颤抖着，渐渐地凝聚地越来越大。

    慕尘没有盯着她的眼，他怕自己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更无法狠下心。

    ”告诉我，你是妖对吗？”

    如此清晰的提问在她耳边回响，更像是催命的黑白无常无情的召唤。

    嘴唇颤抖着，乐凰小声地回答了“是。”泪水在这一刻彻底决堤，顺着脸颊“唰”的一下滑了下来。

    这个字虽仅有一个，声音也轻得如蚊子一般，但在慕尘心中却重如千斤，它将慕尘的心坠着，将之直接拉入谷底。

    她居然承认了……她真的承认了……连狡辩都没有狡辩……她怎么能这么狠……狠得让我挖出自己的心，却又击碎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