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容易死。”
杜朝鸿硬撑着扶起她,其实他刚才就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又缓了一会儿,蹲下来说:“我背着你跑吧。”
“不用,我自己能走。”
“你脚受伤了还怎么走?快点,万一那些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何郁只好爬到他的背上,两人借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树林深处跑去。
……
另一边,孙伯眼见天都黑了,何郁他们都没回来,他也有些担心。
正在这时,王叔蹒跚着跑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警卫员。
他一进门就扑倒在地。
“孙管家不好了,我们少爷和裴小姐被人绑走了。”
“什么?”孙伯骇得差点晕倒。怎么督军一走就出事了,莫不是……
所幸因为上海还有事要处理,裴寒臻这次倒没有带陆子由去天津。
于是孙伯忙吩咐警卫员去叫他,自己则进去给裴寒臻打电话。
而杜家此时也收到了绑匪的勒索信,杜夫人直接被吓得晕倒在地,整个府上也是乱作一团。
两批人马都在悄无声息的寻找,裴寒臻接到电话后也推了邀约,连夜赶了回来。
二人却不知道已经在林中跑了多久,杜朝鸿只感觉到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何郁感觉到他步伐越来越慢,有些担忧的说:“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杜朝鸿咬着牙说:“不碍事,你这么轻,有什么关系。”
见他坚持,何郁也只好随他去了。
两人又赶了一会儿路,突然杜朝鸿发出一声痛呼,随即就倒在地上。
何郁也跟着跌倒在他身上,她连忙起身查看。
只见杜朝鸿的小腿处有一个铁质的捕鼠夹,都已经深深的嵌到肉里了,一时也是鲜血直流。
他抱着腿,痛得牙关都在打颤。却除了刚才那一声痛呼,就再不肯让自己叫出来了。
这个小少爷仿佛一息之间就长大了。
何郁忙蹲下来,试着用手去拉开捕鼠夹。可她力气实在太小,怎么也打不开。
她摸了摸杜朝鸿的头,然后安慰道:“我打不开这个,你忍着点,我们一起试试看好吗?”
杜朝鸿闻言僵硬的点了点头。
所幸这捕鼠夹应该是用来捕捉小动物的,并不十分大,两人便合手拉开了它。
此时杜朝鸿已经是痛得汗水直流,整张脸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何郁忙用小刀割下自己里面穿的衬裙,还偷偷撒了些剩下的外伤药在上面。
“我现在要给你包扎,你忍着点。”
杜朝鸿虚弱的嗯了一声。
何郁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头花取下来,塞在他嘴里。
“不准吐出来,含着这个,别咬到舌头了。”
见他听话了,她这才小心的包扎起伤口。她感觉到手下的腿都在微微颤抖。
好不容易包扎完了,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何郁对他说:“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可以藏起来的地方。”
杜朝鸿艰难的说:“你的脚能走吗?”
何郁见他都这样子了,还不忘关心自己,一时还有些触动。
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这是小伤。”
这附近不远处有一个树洞,洞口虽小,但里面的空间很大,藏下两个人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