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祁煊拢了拢眉,沉声道“哭什么,别哭了。”
秦明月似乎受到了惊吓,肩膀抖了一下,忙从袖中掏出帕子来擦泪。昀哥儿攥着娘的裙角,仰首看着她“娘,不哭,昀哥儿,擦。”
首位坐着的镇北王脸色晦暗莫名,倒是镇北王妃皱起了眉头“王爷前日击退金人,得胜而归,这么好的日子你哭什么,没得晦气”
语气中充满了嫌恶,而听到这话,正一面拭泪一面对昀哥儿安抚笑的秦明月肩膀一抖,当即跪了下来,同时眼泪掉得更快了。
她越是心急想止住眼泪,越是止不住,不一会儿脸就涨红了起来,从这边看去格外显得可怜。
一声幽幽地叹息声响了起来,镇北王右手边所坐那名美妇人说话了。
“世子夫人真是可怜,王妃您就别训斥她了。妾身想事出必有因,肯定世子夫人受了委屈,才会失了态。”
她是蝶夫人,具体姓氏不可考,府里很少有人知道。只知她素来得镇北王宠爱,镇北王后院的女人不少,也就她数十年荣宠不衰,并为镇北王生下了一子一女。
若论谁是镇北王妃的头号眼中钉,那就非这个蝶夫人莫属了。
关键她拿这个女人根本没办法,两人斗了十多年,镇北王妃日思夜想都想让她死,可直至至今对方依旧活得好好的。所以一听蝶夫人说话,镇北王妃当即呛了回去“要你多话,这里是你能说话的地方”
这蝶夫人也是个能人,被这么当众下了面子,还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只是面上有些委屈“妾身错了。”
镇北王妃碰了个软钉子,更是被气得不轻,她眼中锋芒一利,就想冲着罪魁祸首秦明月撒气。可惜她刚做出个样子,镇北王就冷哼了一声,她当即悻悻闭了嘴。
镇北王眼神望了过来,“起来。”又对祁煊道“把你媳妇拉起来。”
这是自打祁煊入门以来,镇北王第一次将目光投注在这个儿子身上。
祁煊伸手去拉秦明月,她忙低着头站了起来。
昀哥儿紧紧抱着秦明月的小腿,眼泪巴巴的,小摸样别提多可怜了。
镇北王看了他一眼,对旁边立着的一个中年男人道“那院子里的下人每人五军棍,全部撵出府。”
这中年男人是前院的大管事,也是镇北王府的总管,人称德叔。
听到此言,忙垂首应是下去安排了。
之后镇北王再不多言,而是沉声道“摆膳。”
所有人都低垂着头不敢再言,而祁煊也携着秦明月来到中间那张桌上坐下。
随着话音落下,旁边立着的丫鬟们顿时动了起来。不多时,就有一行手提着食盒的丫鬟走了进来,各种山珍海味络绎不绝被摆上桌。
待全部菜上齐,等镇北王拿起筷子,一旁的人才跟着持起筷子来。
镇北王素来威严,所以堂上十分安静。连二房素来闹腾的两个哥儿,也格外安分。
一众人食不知味地吃着侍膳丫鬟夹过来的菜,纷纷在猜测镇北王对世子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尤其李氏,公爹出面惩治了泰安院的下人,这对掌管内宅中馈的她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火辣辣的疼她恨不得当即就走,可还是得忍着憋屈和愤慨坐在那里。
这时,有个奶声奶气的童声突然响了起来。
“娘,昀哥儿要吃鱼鱼”
昀哥儿已经能吃饭了,又素来是和爹娘一同吃。他人小,又没有奶娘侍候,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