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难忍,哭了整整一夜,眼睛都哭肿了,可宫里的人还在王府里住着,等着这边回话,于是就不免将心思动在老大身上。
老大年纪大了,上路没事,若是他去,不光可以保住老二的性命,以后王爷大抵就会多注意自己一些。
鬼使神差,鬼迷了心窍,她在王爷面前闹腾不休拿着荣寿顶了去。
可她不悔,她没有办法,这是无奈之下的办法,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可以略过不提。
可随着日渐年长,她每次回京探望祁煊,偶尔看着大儿子看自己的眼神,她却怕了起来。
她的儿子在恨她
她本性倔强,从不认错,越是怕,她越是厌恶,越是厌恶,越是不想看到他。她为什么那么急于立老二为世子,就是因为她想让一切尘埃落定。
走了就走了吧,永远别回来。
可偏偏他回来了。
何妈妈走了进来。
明明脚步轻盈,却还是将镇北王妃惊了一下。
“李氏走了”
何妈妈点点头,欲言又止。
“让外面的人都走,今日本妃不想见人”
“是。”
李氏一路掩着面往逸翠园走去,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丫鬟婆子。
到了正房,她就挥退了所有人,祁曜在屋里等着,见她回来,就迎了过来。
“那事办了”
李氏点点头,放下袖子。
她本就是假哭,袖子放下,除了眼睛红了点,与常人般无二致。就是脸上偌大一个巴掌印,此时已经开始红肿起来,看得出镇北王妃下了大力气。
祁曜有些愧疚地看着她,声音分外柔和“脸疼不疼,我让丫头过来给你敷脸。”
这样的二爷,李氏已经许久未见着过了,她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径自逞强“没事,就是看起来有些吓人而已。”
说是这么说,祁曜还是叫了丫鬟拿了用冷水浸湿的帕子,让李氏敷在脸上。
他道“辛苦你了,那话可跟母妃说了”
李氏脸上浮起一抹担忧“母妃发了很大的火,你说这么做没事吧”
祁曜来到她身边坐下,“能有什么事,母妃的性子爷清楚,色厉内荏,她越是发怒,说明她心中越是忌惮。”
“不是妾身说,母妃在父王面前又说不上话,与其在她身上下功夫,不如去找找蝶夫人。”
祁曜睨了她一眼,掩下眼中的轻视“你忘了苏家苏家是母妃娘家,也是爷的外家,可苏家可不光爷一个外孙。娘是苏家的大小姐,她偏着谁,苏家自然靠向谁。蝶夫人一介妇人,出身寒微,除了父王些许宠爱,别无傍身,拉拢她有什么用。不过你说的倒也有道理,蝶夫人那边你上上心,也能使上一把力气。”
李氏欣然答允,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背着镇北王妃拉拢蝶夫人。
明里暗里很多人都动了起来,倒是祁煊一家还是处之泰然,闭门过自己的日子。
除了惯例的晨昏定省,几乎不怎么出院门。
而就在这期间,薛妈妈等人到了。
她们的到来总算让秦明月可以松一口气,她不放心别人,寻常昀哥儿吃喝拉撒都是她一手包办的,这几日下来,也是累得不轻。
薛妈妈到了之后,就将泰安院所有事物都接了过来。
德全在前,她在后,两人联手,再加上香巧几个,倒是将泰安院的事务打理得理理顺顺。
又过了几日,由朝廷派禁卫军护送的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