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还在犹豫着,秦明月却率先开口了,她和昀哥儿同祁煊一同去。
德叔叹息了两声,到底没有再劝。
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多说一句都容易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既然下了决定,后果自己能承担就好。
祁煊不是很赞同秦明月与他一同去受苦,可秦明月一句话就将他给堵住了。
他走了,她留在这里做什么且她也不想与他分开。至于昀哥儿,放他一人在王府她不放心。
其实将秦明月和昀哥儿放在王府里,祁煊也不放心。世子一脉失势,他被遣去了黑河,秦明月和昀哥儿若留在这府里,日子会过得很难。若是秦明月懂得伏低做小也罢,偏偏她不是这种性子,祁煊也舍不得她委屈,还不如跟他去黑河。
德叔将泰安院的意思转述给镇北王,他连连冷笑“既然他愿意,就让他带走。这事来禀给本王做甚。”
德叔嘴里没说,心里却道我若是不说,恐怕下一个被斥的就是我。
按下不提,祁煊和秦明月收拾了收拾,就打算启程了。
带来的人和物是无法一并都带走了,只能留在王府,具体留待日后再说。祁煊这边只打算带走陶成等二十多名护卫,至于秦明月这边,她想了又想,留下了裴婶和香巧几个,只带走了薛妈妈和芽儿和彩儿。
之所以会留下香巧几个,一来是不想让她们受苦,二来也是香巧和香桃年纪都大了,她一直说要给两人找个好人家将其嫁了,可惜一直居无定所没找到机会。这一趟去黑河,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那里地处蛮荒,可以预见是没有什么好对象的,与其跟她一同去,还不如留两人在这里让薛妈妈帮着找个人家嫁了,也免得再耽误错过了年华。
哪知香巧和香桃却是一致不答应,硬是要跟着她一同去,秦明月无奈只能让两人跟上。
其实裴叔裴婶也不想呆在这王府里,可这里还留了这么多人和物,总得有个主事的人看着。
到了出发这一日,偌大王府竟无一人来送。
临到快出门时,镇北王妃带着偌大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来了。
她一身厚茸茸的貂皮大氅,头上戴着狐皮帽子,手里抱着暖炉,裹得严严实实,就露了一张脸在外头。
她面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见祁煊和秦明月都看着自己,眼中隐有催促之意,她忍了忍道“将昀哥儿给本妃留在府里,有本妃看着,没人会将他吃了。”
秦明月没有说话,祁煊道“不用了,昀哥儿我还是带走吧。”
“你自己作孽,把自己作到那种地方去,没得连累昀哥儿也跟着你这个当爹的吃苦受苦”
所以说什么叫做本性难改,这便是了。
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可说出来的话就是这么令人反感。
“不用你操心”祁煊僵着声音道。
镇北王妃脸上浮起恼怒来,尖着嗓子道“你就是这么跟你娘说话的”
“那你想让我怎么说你疼你亲儿子去,管我们做什么”
镇北王妃被气得嘴唇直打颤,“好好好,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说完,就气呼呼地扭头走了。
待人都走后,秦明月才小声道“都要走了,你何必跟她吵”
祁煊没有说话。
镇北王妃怒气腾腾地带着人往前走。
走着走着,她似乎变了主意,扭头换了个方向。见王妃怒成这样,下面人也不敢说话,一个个低着头跟着她身后一路小跑。
镇北王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