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日子难过啊,晚上睡觉都不能安身,总感觉有人背地里在骂她,足以见得因为这事她得罪了多少人。
她倒想让镇北王妃出面扛下这个罪名,可镇北王妃哪能愿意。这事本就藏着掩着,镇北王府看似平静,实则与辽东很多势力都有牵扯。让这些女人们发现端倪了,辽东其他地方不也就知道了。
所以镇北王妃特意编了个她病体抱恙的幌子,让后宅女眷都为她吃素念佛祈福,怎么着也得把这个冬天给渡过去。外面的事都丢给了李氏,至于她自己则是闭门不出。
连李氏她都瞒着,所以此时的镇北王妃是卧榻在床的。
李氏这苦水镇北王妃听得太多,耳朵都生茧子了。起先她也着急,后来听多了反倒麻木了,李氏说她自己的,她就躺在榻上听着,听着听着就陷入昏昏欲睡之中。
“母妃,母妃”
见榻上的人没动静,李氏使劲地在袖子下面撕扯着帕子,恨不得把镇北王妃拖出来打一顿。话是她发下的,如今倒好,她成日里躺在榻上,骂名都让她背。
镇北王妃不是没给她解决的法子,要不把管家权交出来可李氏哪能愿意,真交出去了,等母妃病体康愈,不是轮到鲁氏来收拾她了。
何妈妈在一旁低声道“二夫人,王妃睡了,您看”
还用明说吗,这自然是赶人了。
李氏一脸阴沉地站了起来,正打算离开,突然从门外进来一个丫头。
“王妃”见王妃阖着眼,这丫头忙压低了声音,来到何妈妈身边,小声道“何妈妈,黑河卫来人了,说是送年礼,奴婢听门房说来了好几辆车”
李氏当即一个激灵,忍不住竖着耳朵听,步子也不挪了。
这时,榻上有了动静,却是镇北王妃坐了起来。
“什么黑河卫往府里送东西了”
丫头来到榻前,脆生生地道“是呢,说是世子给王爷和王妃的年礼,有好几车呢。”
“快去把东西运进来,何妈妈你亲自去看看。”
“是。”
李氏在一旁恨得牙痒痒,怎么这下不说病体抱恙了,这么精神
这下李氏也不走了,杵在镇北王妃的榻边,说何妈妈忙去了,她留下服侍母妃。
镇北王妃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瞥了她一眼两眼三四眼,李氏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明摆着一副打算赖死在这里的模样。索性她也不撵她了,愿意呆着就呆着吧,儿子孝敬娘,乃是天经地义,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大抵也是知道自家王妃的心思,所以何妈妈很快就带着几大篮子东西回来了。
都是从车上捡下来的,一样挑了一些。
李氏看着那篮子里的东西,嘴角差点没笑裂。
寒碜、丢人,再没见过拿风干肉当年礼的。合则这是当王府是破落户,几块儿肉就打发了。
何妈妈笑眯眯地道“世子爷真是孝顺,我听护送这些东西来的将士说,这些全是世子夫人领着人办下的。这是腊肉,这是腊肠,名字倒是稀罕,不过来人说味道独一家。这些菌子、板栗、松子之类的山货,都是世子爷亲自带着人进山采的。还有这罐子里,说是装着果子罐头,是世子夫人让人做的,说是冬日里想吃些新鲜瓜果不易,特意做出来孝敬王妃和王爷的。另还有东西老奴也没细看,等库房那边列了单子,再拿给王妃您过目。”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