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只带了二十多个兵卒,另有三四十个罪民。
这些罪民都是做采摘、砍柴及收拾猎物事宜,打回来的猎物都由他们用两轮车推着,另有几辆车上装着一人多高的木头和树枝。
祁煊本是一脸懒洋洋的表情,突然面色一凝,蹲了下来。
而在看到指挥使的动作之后,几个兵卒也发现了异常,像祁煊那样蹲下来,以手触地。
其中有一个兵卒笑道“这是谁啊,难道是把卫所里的马拉出来了”
这笑容在见到祁煊直接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地面上聆听的动作,终于消失了,而是变得有些诧异。
祁煊突然跳了起来,喝道“敌袭,加速前进。”
所有人都愣住了,场面顿时乱了起来,有几个罪民宛如无头苍蝇似的,一面喊着怎么了,一面左突右冲。车都翻了,猎物和柴火滚了一地。
祁煊一脚扫了过去,“不要乱,加速回城。”
一个兵卒面色惨白地道“大人,来不及了,这些人马上就到了,大约三十多骑。”
他也是方才除了祁煊外,唯一将耳朵贴在地面聆听的人。
祁煊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顾不得多说,向四周看了去。
他们所处的这个位置并不好,地势开阔,四周无遮无拦,想找个地方躲藏都没办法。
是的,躲藏,这是步兵碰到骑兵后下意识的念头。
更何况是祁煊他们这队散兵游勇,除了这二十多个兵卒可用以外,那些个罪民都是待宰羊羔。
说不定他们也是待宰羊羔。祁煊只要一想到一队骑兵向他们冲过来,以势不可挡之势,而他们根本没有还击之余地,甚至连逃跑都不能,因为人是跑不过马的,很可能你在前面跑,就被后面的骑兵追过来,一刀斩下,连谁杀了你都不知道。
到了这时,所有人都感到了惊慌,尤其是那二十多个兵卒,祁煊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所以罪民之中还有人说赶紧跑,纷纷有人附和,这些兵卒却是根本不敢动这个念头。
都是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指挥使大人,咱们该怎么办”
祁煊利目扫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沉声道“把散落掉的东西都收拾放在车上,然后跟我去那处山坡,想要活命就速度。”
金人骑兵刀弓齐备,远距离用弓,马刀只是近距离使用。他们这一行有十多辆车,车上除了那少少的猎物,其他都是堆着一人多高的柴。若是利用车队结阵抵抗,并烧起烽火示警,只要能坚持一时半会,说不定城中会有人前来营救。
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祁煊命令一出,这些兵卒便分散上去,驱赶着那些罪民将散落的东西重新装车,并用绳索捆好,然后推着车往那处山坡上行。
车很快就推到那处山坡之上,结成了一个长方形,正对面的那一处用柴车格挡了两层。有着这一层高高的堡垒,即使这堡垒并不结实,也足够让人有安全感了。
那些惊恐的罪民们终于镇定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样骇得腿软脚软,连魂儿都没了。
示警的烽火很快燃起,浓浓黑烟升至高空,而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大,甚至不用耳贴地就能感觉到。
祁煊他们这趟出来是打猎的,自然装备齐全,二十多个兵卒每人都带着弓箭与,那些个罪民也是人手一把砍柴刀。不过这种情况,刀是无用的,能派上用场的只有远距离的弓箭。
幸好卫所士卒习惯良好,射出的箭矢都回收了整整齐齐地放在箭筒之中。一筒箭二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