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也特地跟学校请了一天的假期,让教务处主任陈伟行和政教处主任秦万山临时代替自己维持和处理学校的日常工作。
赵家爷爷的葬礼很平淡,就像是生前的人生一样,平平常常默默无闻,甚至直到赵家爷爷去世,门口挂起了白布,村头支起了白棚子,村里才有人记起原来赵家村还有这么一号人。
“这是谁家人走了?”
“还能有谁,世和,就是他儿子进了牢里的那个。”
“还有个瞎眼的孙女。”
“哦,就是那个长癞症的老头啊。”
一群村里的人在私底下毫不避讳的直白的谈论着,似乎除了大家口中这些标签,已经没有什么词语可以用来赵家爷爷。
“你们没听说吗?赵家这个那个孙女,可了不得,上了省电视台呢。”
“是吗?那个女孩不是是个瞎子吗?”
“但那女孩长了副好嗓子,唱的歌跟什么天上的仙人唱的一样,我听说,还赚了不少钱呢……”
“是吗?那真的不错,我记得她前两年不是带在忠国希望学校吗?我还见过几眼呢,人长的还挺水灵的。”
这群人津津有味的谈论着赵家的事情,似乎没有为赵家爷爷的离去感到丝毫的悲伤,或许也是因为赵家爷爷存在感太低了吧。
赵家爷爷的棺椁放在老旧的房子里,棺椁里躺着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赵悦君和赵无疾跪在两旁,赵无疾今天并没有再哭多少,可能是因为年少不懂事,也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赵悦君在一旁眼泪簌簌的往下流,但咬着嘴唇一直没有哭出声,看着很坚强,但是她也不喜欢这么坚强,她其实也想大声的哭出声来,但是她不能。
这时外面一个人跑进了屋子说道:“时间到了!”
四个人便站在了棺材的四角,然后领头的一个大喊一声:“升棺发财!”
随着这一声大喊,棺材便被抬了起来。
而这时赵悦君似乎知道爷爷要被抬走埋葬在地下,便再也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声哭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大家跟着落泪。
吴丽红紧紧的抱住了赵悦君,然后轻轻的捂住了赵悦君的嘴巴流着泪说道:“悦君,咱不哭,咱不能哭,爷爷去了天上,他仍然会看着悦君,会听到悦君的歌声,悦君不能哭。”
赵悦君被吴丽红捂着嘴巴哽咽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吴丽红看着可怜的赵悦君自己的眼泪也跟着唰唰的止不住的往下流。
赵悦君只能流泪不能哭出声,因为她下个月中旬还要参加一场很重要的演出,而且她现在正处于声带发育的关键时期,如果哭坏了嗓子,可能就不只是这一场演出的问题,很可能是一生的问题。
吴丽红不敢让她哭出声,她怕赵悦君这一哭就哭没了自己的嗓音。
命运给了赵悦君一副悦耳动听的嗓子,让她有了登台表演成就自我的机会,但是她却连放声痛哭的权利都不能再拥有。
赵家爷爷棺材走在前面,赵家姐弟跟在后面,因为赵家爷爷唯一活着的亲儿子在狱中,但是葬礼上又不能没有男性家属领头哭丧,只能让同为赵姓且有点关系的赵忠义领头哭丧,权当义子。
送葬的路不短,为了方便,林平背着赵悦君跟在棺材后面,赵悦君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