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染却不顾她的恐慌，一步步向她逼近。
两人隔着窗口对视，一人眼中如有刀芒，一人心乱欲避之。
朱轻歌是记得的。
她那日的确陷入了疯魔，是爹用尽了手段才将她拉回。
但是……她不后悔！
她爱他，生前无法得到他的心，死后便让他永远和自己在一起。
她没有错！
“你是谁？”朱轻歌厉声质问。
当日的情形她记得清清楚楚，除去那把钥匙，还有灵研所所长，其他人都被父亲解决了。
“我是谁？”少女绝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令周围的隐卫不由失神。
“你在我面前深深杀死了他，又因为你的话，你那个父亲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将我折磨得生不如死。你却问我，我是谁？”
在说出“我是谁”这三个字的时候，原本袅袅走来的角色少女脚尖一点，如闪电般袭来！
朱轻歌只是恍惚了一秒，这一秒，便让自己的性命险些丢失！
苏音染指尖的白芒被一面铜镜挡住了。
朱翊钧急切的目光与少女冰凉无情的眼对上。
朱翊钧听到朱轻歌这边发出声响便立刻赶来，在这夺命一击中，将朱轻歌救下。
白芒融入铜镜之中，消失不见。
那铜镜漂浮在朱轻歌身前，滴溜溜的旋转，散发出来的气势犹如金丹强者之威。
被少女那夺人心魄的一笑迷惑住的暗卫们，此刻也回过神来，纷纷飞身向朱轻歌两人靠拢，以守卫姿势成攻击阵型。
一击不得，苏音染飘然后退，一举一动皆如水墨清扬，与明月夜色契合，浑然天成，如绝世画作。
她本是想将夜剑寒遭受的还给朱轻歌，却不想朱翊钧横插一手，将她拦住。
朱轻歌从混沌中醒来，眼中不再迷茫，变得明亮而坚定。
她的明心决已然在运转，明心宝琴自动护住，回应朱轻歌的召唤，飞到她身前。
“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抵抗天地威力，重塑身体。”朱轻歌身形笔直，“一般材料根本无法做到如此，不知道你的身体是何做成？”
她想要她的身体？
苏音染眼眸微挑，顿时掠过千般风华，如樱花落成的唇瓣轻轻开启，如情人低语：“冰龙髓做骨，万年圣莲做肌肤，十八川黛做眉，光华璃静玉做眼……”
她不过只说了四样，朱轻歌短人的脸上，就已经是控制不住的惊容。
无论哪一样，都是举世难寻的珍宝，万年不见其一。
就连他们烈日国的皇族，都不曾见其中之一，这几样东西，但凡是修者敷下，即使是根骨再差的子弟，都能坐地飞仙，在她这里，却只是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朱翊钧明显的感觉到，他身边的这些暗卫们神情之中已经充满了炙热的渴望。
朱轻歌受到冲击，好不容易才调整平静，不被冲撞灵湖。
苏音染欣赏着他们所有人的脸，看到了忍耐，渴望，贪念……
“你一定好好奇我为什么敢说出来吧？”
苏音染唇角微勾：“因为死之前，听两句好话，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朱翊钧目光凝结，见苏音染重重踏下脚步，双手做决，庭中的高大梧桐立刻沙沙作响。
如电光一般，带着暗绿荧光的霜花突然在空气中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