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问夏娅“明真,此事你要告知住持她们吗?”
夏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心把那山豆根的事告诉她。
她露出个神秘的笑“这个嘛,我还没想好。我要去验证一件事,如果证实了的话,就告诉住持。不然的话,我们今天什么也没看到过。”
法琬有些疑惑,却很矜持地没问出来。
毕竟,她心底也藏着个天大的秘密,还有一个放不下的人呢。
世上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又何苦去追问呢?
但法琬想的是,不管“明真”要验证的是什么事,最好不要将这事捅出去。就算最后人尽皆知,她也不希望自己是“出卖”的那个人。
夏娅隐隐察觉到了法琬的兔死狐悲之感,也不管她,自顾自地将那靛蓝粗布包着的东西又换了个地方埋下,并做了个标记。
快回到寺院时,夏娅突然道“看来,师姐的病差不多明天就能好了。”
法琬叹了一声,欲言又止,似乎想劝,又不想劝,最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第二天,真的“病好”了,带着有些苍白的容色去做了早课,看得夏娅叹为观止。
她虽然没经历过这类事情,却知道,女子用这种迂回法子落胎是非常伤身的。凡人多半要坐什么小月子休养,可估计是怕拖太久遭人怀疑,惹来慈灯等人给她看诊,于是刚落了抬就挣扎着出来,缺乏对症的汤药调养,只怕要落下病根。
果不其然,才过了几天,就在早课上晕了过去。
而且,还被许多尼姑亲眼看到,她的灰色僧袍被血色漫染开来的惊悚一幕。
慈灯当场就给她把了脉,夏娅离得远没看清,可后来听其他碎嘴尼姑说,当时慈灯的脸色可谓十分好看,起码打翻了两个酱油瓶。
来普渡寺出家的女子里面,寡妇占了多半,只有极少数像法琬、明真、静心这种小尼姑是不通人事的。这些人里面生过孩子的还有不少,见着这样场面,再联想到之前的怪病,怎么能不浮想联翩?
尽管慈灯有意按下此事,可才过了半日,寺院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明真、的师父慈圆是负责管藏经楼的,平日里多半埋头在书卷里,对座下的弟子也不大上心。得知此事后,慈圆险些没被气个半死,第一个就跳出来,说要把赶出去。
“当初,是她说自己孤苦无依,只愿侍奉佛祖,青灯古佛了却此生,我才收了她做弟子。没想到,这才几年,就变了卦!也不知是勾搭的什么人,问她她还不肯说!做下这等恶事,杀生、淫邪、妄语,五戒里头犯了三戒,简直无法无天了!佛门净地容不下这等女子,还是趁早让她归家,去那世俗红尘中再走一遭吧!”
法琬在门外听着慈圆的怒斥声,脸色白白的。
显然,她在为的将来悲哀,更在为自己的命运悲哀!
住持清觉也赶了过来,见到慈圆大怒、跪在那里眼泪汪汪的样子,也只能深深叹气。
慈圆道“住持,我的意思是让她离寺,其他几位师姐也是这个意思。不知您怎么看?”
清觉还未开口,就砰砰砰开始磕头。
“住持,师傅,弟子真的知错了。弟子只是一时糊涂,万万没想到,只有那一次,竟做下了这孽种。弟子已经和那人断绝往来,今后也不会再踏出寺院半步。求住持不要赶弟子走……”
慈圆怒气未消,哼道“不管你走不走,反正,你这个弟子我是不敢再收了。”
她转头对清觉道“住持,咱们普渡寺可不是普通庵堂,万一这事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