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转余地?”法琬很是好奇,却又不敢表现得太热切,只能矜持地问。
夏娅笑而不语。
“咳,这个嘛,就要看那位小茶姑娘了。”
长安城,沈府。
不多时,沈家女眷就回到府中,沈灵儿被旁敲侧击地问了一通后,沈夫人才大发慈悲,将她打发回了她的院子。
小茶作为沈灵儿的一等心腹,十分严格地履行着大丫鬟的职责,刚进院子就喊人准备热水,将自家姑娘的沐浴事宜安排得妥妥当当。
主仆二人进了浴房后,小茶脸色就变了,颇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沈灵儿再三追问,她才压低声音,对沈灵儿耳语了方才听来的一番话。
沈灵儿被吓了一跳,急忙转头质问“你说得可是真话?若是被人听到,你的小命难保!”
小茶面露为难之色,低声道“奴婢只是转述那明真师傅的原话,并无半个字作假。姑娘若是怀疑,大可以遣小琴她们几个去普渡寺寻那位明真师傅对质。”
沈灵儿摇了摇头,喃喃说了句“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这事太荒唐、太可笑……”
发了一会呆,她突然打了个激灵,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连忙缩进了热水里,泡了好一会才觉得心里那股寒意慢慢散去。
“怎么可能?母亲竟然会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那可是庆王爷的嫡亲女儿啊!不对,即便只是个普通尼姑,她也不该这样做!她怎么忍心下手?难道,为了所谓的清名,人命一点都不值钱了吗?”
想到沈夫人平时乐善好施、每逢初一十五就要去各处寺庙上香礼佛的虔诚模样,沈灵儿再次打了个寒噤。
说起来,沈章会和法琬相识相知相恋,还是因为她!
她不是沈夫人的亲生女儿,却是沈夫人的一个陪嫁婢女所生。后者生产时大出血去了,沈夫人便将她归到了自己名下养着,十几年来相处得很是亲密,比亲生母女也差不了多少。
沈夫人只生了沈章一人,因着这层关系,沈灵儿和沈章这位兄长感情颇深,是其他兄弟姐妹所不能比的。
法琬出家的时候,她只有七岁,但她懂事得早,那会儿心里就有些同情她,毕竟她爱笑爱玩的天性,要她小小年纪就去出家无异于要她的命。
后来,她慢慢长大了,跟着沈夫人或是其他小姐妹去过普渡寺几次,正好有一次偶遇了法琬,被她的才情和品貌所折服。
回到家后,她无意中便在沈章面前提及法琬此人,言语间很是推崇和惋惜,并将法琬当日吟的两首诗都背给沈章听。
沈章也是个爱诗的,一听就觉得这个比丘尼非同凡响,自己转头就偷偷跑去普渡寺转悠,终于成功偶遇法琬。
若法琬是个中年法师,也许两人只会神交,做对忘年知己。
可偏偏法琬本就生得风华绝代,再加上诗情横溢,又碰上了翩翩君子沈章,这简直就是宿命般的孽缘!
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可两人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一年多了连小手都没牵过,见面的次数更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沈灵儿生性就比寻常大家闺秀更跳脱些,对哥哥和法琬的柏拉图之恋很是向往,更是同情。
在这种情感的驱使下,她主动为两人当挡箭牌,也间接推动了两人感情朝越来越深的方向发展。
如果两人的恋情以悲剧收场,沈灵儿自认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所以,为了让自己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