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号就能看得出来,静尘、静玉二人和静心都是同辈师姐妹,这三人也都算是慈智的弟子。
法琬身份特殊,当年一入普渡寺,就直接挂在了住持清觉门下,也只有清觉的弟子法号是十分随意的法字派。
其他没有病倒的四位女尼有年长的、也有年轻的,分别是慈灯、慈明等执事的弟子。
因着跟的师父比较有话语权、这回抄血经又是为了孝慈太后祈福,这件事很快引起了寺里的关注。
慈灯亲自到三个女弟子的禅房,为她们诊脉看病,结果却有些尴尬。
静尘脸色黄黄的,刚说几句话就头晕得很,还直嚷嚷着眼前有蚊子飞。
多半是这七日过得有些清苦,她本身底子就弱,故而强撑着出来就病倒了,算是气血双亏、营养不良。
静玉则是上吐下泻了好几天,一问,她才吞吞吐吐、红着脸说了缘由。
原来,竟是那七日的饭食油水太少,她被馋得不行,刚出来就跑去伙房哀求掌厨的师姐妹,讨了一海碗新炸出来的油豆腐吃。结果,就把肠胃给刺激坏了。
有了这两位的前车之鉴,慈灯去看法琬时心态就有些佛了,最后下的论断也只是说饮食不调、阴虚气短,云云。
夏娅觉得,慈灯该把普渡寺医术排名第一的名头让给她才对。
她站在法琬床前,盯着法琬剧烈咳嗽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不妥。
只短短两三日没见,法琬竟消瘦了不少,脸颊上泛着异常的红,眼睛还特别亮,活像是服用了某种亢奋过度的药。
她一问,果然法琬已经失眠了好几日。
夏娅一把抓起法琬的手,探了会脉象,脸色慢慢变了。
“厉害!看来,咱们这普渡寺里果然有个用毒高手!”
法琬被吓得咳嗽都停了“什么毒?难道我中了毒?”
“没错,这种毒叫‘天明’。虽不能让人即刻致死,却十分阴毒。就像你这样,中毒之人会心慌心悸、难以入眠,慢慢地会演变成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寻常人三日不睡觉就疲倦不堪,但若是三十日、三百日呢?就算是壮年男子也会生生被熬死,你嘛,只怕个把月就行了。”
夏娅简单解释后,开始打量她屋内摆设,乃至桌上的茶水、香炉里的香灰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却没找到那毒的来源。
法琬惊疑不定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时间觉得哪里都危机重重,坐又不敢坐,躺又不敢躺。
“这天明之毒竟这般奇诡,到底又是何人要害我?还有,明真,你是如何发现的?我记得,你先前似乎并不怎么通医理,否则又怎会被派去只做些杂活?”
夏娅随口敷衍了个理由,表示她是从原主她那早死的娘那里学的医术。
她找不出毒源,只能先扔了个小药罐给法琬。
这是她用平日煎药前积攒下来那些药材捣鼓出来的基础解毒丸,专门用来预防这种情况的。虽不能解百毒,但压制寻常毒性还是有效的。
夏娅去探了静尘、静玉二人的病,却失望地发现,那两人慈灯并未诊断错,也没有中法琬身上那种怪异的毒。
她又跑去找静心,想弄点药材给法琬弄对症的解药,不料却遭静心拒绝。
“明真师妹,不是我不讲人情,只是住持交代了下来,今后不管是药材还是别的什么,都得按人按量申请。你要是不着急的话,我先找师傅问问?”
夏娅沉默了会,表示自己并不着急。
然后,当晚就把库房给偷了个爽。